第26节(1 / 2)

嫡次子 邈邈一黍 3123 字 18小时前

原本按照规矩,方之平和靖嘉应该分别去太和宫和慈宁宫拜见皇上和太后的,但二人怜惜妹妹/女儿,毕竟大婚当日不好让靖嘉一人坐轿辇,驸马和傧相门都步行,但不论靖嘉那一身的行头着实是重,让靖嘉戴着几十斤的东西满皇宫的行走,他们怎么忍心,索性皇帝带着男宾也来了慈宁宫这边,当然男女还是分开的,一个主殿,一个偏殿。

吉时至,方之平和靖嘉,分别向皇上、太后和皇后行礼,然后靖嘉在命妇引导下升舆出宫,赴长公主府。公主乘舆由校尉抬行。方之平和男傧相打马走在最前面,其后则是长公主的仪仗开道,然后是靖嘉的舆车,再往后是送亲夫人、命妇、女傧相等乘舆随行;最后是护送的骑马军校。送亲队伍可以说是浩浩荡荡,引来百姓围观。

到了公主府以后,方道如和方之铭在外厅招待男宾,宋氏和小崔氏在中堂招待女宾,至于新郎和新娘则被送到新房,行合卺礼。

不过在行合卺礼之前,方之平需要先用喜秤将凤冠上面细碎的珠帘挑起来,也就是所谓的‘掀盖头’。

方之平做这些仪式的时候还是很慎重的,这些相对繁琐的礼节给他一种婚姻的神圣感,当他做这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也跟小新娘更近了些,他们以后就是夫妻了,心被落到实处。

凤冠下女子的脸白皙的像刚刚剥了皮的鸡蛋,红唇却娇艳如同盛开的牡丹,双眼故作淡定的瞧着的他。

鬼使神差,方之平当着伺候的宫人的面,飞快的啄了一下那花瓣一样娇嫩的唇。

靖嘉,靖嘉的耳垂都红了,这个不害臊的登徒子!

第56章

周围伺候的宫人先是一惊,尔后便强装淡定, 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当事人也强行当这些人不存在, 一个含羞带怯的瞪眼, 一个偷吃了蜜一样的傻乐,总归是让人没眼看。

宫人已经把放着酒壶和杯盏的托盘端过来了,精致小巧的杯盏也就是能装一两酒, 还是这种只有十几度的粮食酒,所以即便是没吃东西, 也不怕喝一杯会伤胃。

方之平慢条斯理的挽起一只衣袖, 露出骨感白皙的手腕,修长的手放在青瓷的酒壶上, 愈发显得精致, 潺潺的酒细线一样的流入杯盏。

靖嘉视线随着方之平的手在动,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存心诱引, 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仅仅是倒杯酒而已。

跟后世的交杯酒不同,这时候新郎新娘合卺酒并不需要手臂相交, 而是各喝各的, 喝一半之后再彼此交换。

方之平却不是个老实的, 喝合卺酒的时候,面对面坐在靖嘉身旁,一手端着杯子, 一手窝着新娘子的手, 仰头喝酒的时候, 靖嘉都能看到他耸动的喉结。

合卺酒自然用不着细品,半杯的话两口也就下去了,两个人的双手的没空着,方之平也没松开彼此交握的手,就着靖嘉的手将她那半杯酒喝进肚子里,然后如法炮制将自己端着的酒喂给靖嘉。

靖嘉内心再强大,也有点适应不了现在的节奏,要知道成婚以前他们连手都没牵过,方之平对她绝对的是发乎情止乎礼,新婚夜突然变得这么‘流氓’,实在让人有点懵。

方之平没意识到自己从‘纯情少年’到‘老司机’的人设变化给靖嘉带了多么大的‘冲击’,他还得出去招待前厅的宾客,不能在新房久待。

“我先去前边了,你把妆卸了,让厨房先上点东西吃,不用先等我了,散场还得一两个时辰呢,别饿到肚子。”方之平不放心的嘱咐道。

靖嘉虽然感动,但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会等着他回来再卸妆、吃东西!这凤冠压的脖子都疼,他一出门,自己肯定立马就让人拿下来。

不过这关心她收到了,若不是在意,人家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事儿,“我知道了,你待会儿吃点东西再喝酒。”空腹喝酒伤胃,而且大婚时灌新郎酒几乎是成例。

这是在关心自己,方之平收到了,美滋滋的道:“放心,等我回来!”

几乎是刚刚听不到方之平脚步声的时候,靖嘉就立马吩咐道:“先把凤冠拿下来,然后伺候本宫卸妆,让厨房的人送膳食进来。”这东西可真重!还好一辈子只成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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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人声鼎沸,京城都知道靖嘉长公主受宠,所以她大婚,来贺喜的人自然不会少,包括诸位皇子、王爷,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像是内阁的几位老大臣只派人送了礼过来,到了他们那个位置,就不适合跟皇室的人关系过密了,再者就是既和两家没关系又品阶不够的人也不会过来,不过饶是这样,公主府的前厅和中堂也也满了。

方道如和方之铭虽然是男方家里的代表,但很多客人以他们的身份吗是不足以接待,需要靠魏楚出面,他的身份足够又是方之平的傧相,完全有出面招呼客人的资格。

方之平来前厅之前,很是听话的先吃半荷包的牛肉干,有这东西垫底,也不怕他们待会儿灌酒了。

“之平,来来来,就等你这个新郎官了。”魏楚拉着方之平往前边几桌上走,这几桌坐的都是皇亲国戚,有的虽然没什么权利,但辈分在那里放着呢,有时候说话比谁都管用,这些人都是慢待不得的。

方之平顺从的走过去,知道好友这是在帮他,不然这里面的让人他都不一定能认全。

“这是皇叔,怡王殿下。”

“这是承恩公府的世子。”

“这是大驸马。”

……

因为皇上对方之平的态度在那里放着呢,再加上有魏楚引荐,所以并没有人为难他,也就是多被灌了几杯酒。

虽然这酒的度数不高,但等方之平把这一圈的人都敬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快到自己的量了,眼看好几个好热闹的人又端着酒杯过来了,方之平拿起托盘上的酒壶摇摇晃晃的过去要跟人家喝酒。

得,一看这位主儿都醉成这样了,哪还敢灌他啊,一个把酒壶拿走的,一个使人来扶方之平的,还有一个开口劝他少喝点的。

酒吃的差不多了,新郎官又醉了,大家也不多留,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

方之平是被魏楚和方之铭扶着到新房门口的,敲开门把他交给侍女之后,招呼也没打一个便急匆匆的走了,前者是怕表妹怪罪,后者是身为大伯哥不好意思这会儿见弟妹。

方之平一进新房,走路也不摇晃了,说话也利索了,除了满身的酒气和脸上的红晕以外,丁点都瞧不出来是喝醉的。

靖嘉不光卸完妆、用完膳了,还趁这段时间洗了澡换了衣,因为是新婚,所以连寝衣、袜子都是一水的品红色,头发还插着一只红石榴的簪子,映衬着白洁的肌肤。

原本装醉的方之平觉得自个儿可能真的醉了,不然怎么心里酥酥麻麻的,连带着脑子都不太清楚了。

可能是因为新房设在长公主府的缘故,也可能是性格使然,反正靖嘉这会儿表现的很是自在,先是打发了宫人去厨房拿醒酒汤,又跟方之平抱怨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瞧着清爽干净的靖嘉,方之平觉得自个儿浑身都是臭的,也不往人家那边凑了,“我先去洗个澡。”公主府里面大半的人他还是能使唤的,但应该不包括公主的身边的这几个宫人,毕竟那是近侍,所以他也可不想被打脸,使唤人使唤不动那才尴尬呢,所以在卧房里要办什么事儿,他还是直接告诉公主为好,可以让她直接安排。

“去安排。”靖嘉对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吩咐道,驸马沐浴自然是跟她在一间耳房里,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其它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是伺候的人。

“常使唤的人带过来了吗,本宫派人去叫过去,伺候你去沐浴。”靖嘉笑眯眯的道,一想到对方有几个贴身的丫鬟,虽然没提作通房,但是整日伺候梳洗、甚至沐浴,她就觉得烦闷。

‘本宫’都出来了,方之平哪能没察觉的小媳妇的情绪变化,仔细一品她的话就知道原因在哪了,方之平心里一乐,会吃醋就说明在意,不过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

“男人沐浴没那么麻烦,我从五岁起就一直是自己洗,用不着旁人伺候。”方之平放慢了语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