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目光咄咄,却只看着她不说话。
他妈并不在意他的脸色,她身上穿着真丝吊带的两件套睡衣,晃到冰箱处打开拿出了冰水来喝一口压压惊。
她保养得宜,从后面看还很窈窕。
男人系着袖口,也在楼上缓缓走了下来:“正好你回来了,咱们爷俩商量下你的婚事。”
女人闻言回头,在鱼缸面前举着水杯,看见鱼儿们随着她的手势来回猛游,笑得极其开心,解释还是必要的,语气很是温柔:“是我叫你三叔来的,现在老爷子总想拿你婚事做文章,咱们得合计合计。”
这样解释的话,从小听到大。
这男人是他的亲叔叔燕西峰,容和亲生爸爸燕启飞有一个姐姐,三个弟弟,现在都在集团高层就职,多年来,他以各种原因出入母子宅院,就连他老婆都已经习以为常,睁一眼闭一眼从不过问。
容和不置可否,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都提起了他的婚事,他扬眉:“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们操心。”
他妈叶明竹一听就不愿意了:“怎么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你爷爷一心想要燕氏和宏达联姻,他相中芮莹了,就想把她定给你五哥,你说说这得多偏心!谁不知道芮莹和你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啊!”
燕西峰也是点头:“老爷子从来就喜欢二哥家老五,偏心也是正常的。”
说着他坐了沙发上,伸手倒茶。
容和立即站了起来,他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打开厚重的窗帘,月光淡淡地映在他的白衬衫上面,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俊美,他妈还在担忧,不断和他三叔说着话,让他不管如何不能坐视不管。
男人笑,示意她稍安勿躁:“没事,你不是说徐长清比较中意容和吗,他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提起这个叶明竹更是叹气了:“别提了,容和和芮莹现在不对盘,那天没说两句话,就不欢而散了。”
他挑眉:“这就是容和的问题了,之前徐芮莹不是很喜欢缠着他的?那几年我就说吃定她,容和早日借着徐裴两家,早就翻身了,他就是不听,现在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这套路上面了,你们说说怎么办?就算咱们不能联姻,也不能让别人拿了手中去。”
容和皱眉,看着窗外风动月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忽然开口:“放心,徐芮莹根本不会参加晚宴,爷爷就是想做媒也没有合适的契机。”
他妈下意识地低呼了声:“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来!”
夜色渐浓,他的眼前,浮现了那双微红的眼睛:“她不会来,我确认过了。”
风缠着碎沙敲打在窗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叶明竹当然不相信,可不等她开口再问,容和已经恢复了常态,冷冰冰说道:“即使她来了,我也自有对策,她和五哥,不可能。”
说着回头:“太晚了,三叔。”
男人笑:“是,我得走了。”
叶明竹送他到门口,偌大的客厅当中只剩下容和一个人,他站在窗前,忽然大力扯下了窗帘,回身之间一脚踹到,茶几上面的茶道顿时摔了出去,几个小土陶茶碗也未能幸免,地上到处都是碎片。
女人回来的时候,笑容还在唇角,一下子就僵住了。
燕容和脸若冰霜,地上一片狼藉。
她上前来拉儿子:“容和你听妈解释,妈这都是为了你,你说如果不是你三叔这些年哪有咱们娘俩的活路啊……”
男人侧身避开:“我说过了,不许他来这房子。”
女人抿唇,他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啪地一声猛烈弹回来,震得墙体嗡嗡直响。
这房子是海景房,他买下来以后一个人住,他妈偶尔过来住一晚。
很晚了,怒气难消。
很晚了,怒气难消,徐芮莹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面拔草。
十月的天气,花园里面她的爱花很多都枯萎了,陈淑芳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的,特意叫人定期整理这里,乱中有序,也是后院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花园里还有秋千,是徐长清自作聪明给她做的,当时她觉得很幼稚,很是嫌弃。
天凉了,开着灯也有飞虫,她戴着手套除草除草除草,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直在花园里面转圈圈。
燕容和这个混蛋,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混蛋的人!
他以为她还喜欢他吗?
他以为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喜不自禁了?
他以为她现在是在欲擒故纵还是假装潇洒?
削死他得了!
见鬼的燕容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累得气喘吁吁,拿着小铁锹一边挖土一边骂他,明明记得是这个方位,她记得她搬家以后把东西埋在秋千后面一步远的地方了,怎么就没有了呢!
怎么挖也挖不到,怎么挖也挖不到,她泄气地坐在秋千上面,使劲跺脚。
两年以前,她在花园里埋了那个东西,如今被容和气得忽然想拿出来,到时候就摔他脸上,狠狠地羞辱他!
可惜,她没有找到。
晚风吹过脸庞,芮莹无聊地晃起了秋千,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拿出来一看,是于小强的微信:芮莹你看微博了吗?容和家米分说他家要举办生日晚宴,有晒邀请函的说要和他近距离接触呢!
她无语,飞快回话:容和是谁,我不认识。
于小强:……
芮莹脚一点地,停住了晃动,伸手一点开渣浪登录微博,就看见有很多个,这群人真是无聊至极,把她之前的微博翻个底朝上,有的根本什么深层意思都没有的嘻嘻或者哈哈,都和容和牵扯到了一起去,还说她可能是某个明星的小号,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