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伸手把桌上的手机也摆正了:“我没病。”
没病会像他这样?
芮莹挑眉:“好吧,你没病。”
两个家人不在,其实说起话来,真的方便很多,她想说点什么,可又无从说起,男人就坐在旁边,若是于小强在估计早就激动得直喊了,想到此处也是笑了:“我想解释一下,这次相亲都是我爸安排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是你。”
他正翻看着茶架上面的古风摄影作品,动作优雅:“我也不知道是你。”
她嗯了一声:“那现在,就看咱们能不能达成共识了?”
燕容和抬眸,啪地合上了采风杂志:“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芮莹笑:“我爸老了,所以才糊涂,我有男朋友,真的很抱歉。”
燕容和脸若冰霜,目光冰冷:“如果知道是你,我也不会来。”
也就是说相亲这个事情完全不会有后续了,这么有默契,她忍不住站起来对他伸出手来:“很好,那就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男人没有理她,却是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再不看她一眼,拿起电话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两分钟,服务员送来了咖啡和甜点,是她爱吃的草莓味点心呢!
芮莹回身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登录了渣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右上角显示她的和私信她的人数已经爆表,说实在的她之前上微博就是看搞笑段子和寻觅美食,米分丝数突然从一百零六人,一下疯长为了上万,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戳开容和微博,发现他最新转发了一条:嗯。狐狸未成精去见男朋友,穿美美哒!
下面评论已经不想再看,她知道他的微博的确是他自己打理的,因为每张图即便是张背影也那么完美,每句话上面都必须有标点符号,说的话就没有超过三句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从包里拿出自己爱吃的草莓味棒棒糖,赶紧剥了纸咬在口中,压压惊。
甜味似乎能让人平静,徐芮莹吮了好几口,给于小强打电话。
没多久小强弱弱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芮莹啊,我的心啊,碎了。”
她:“……”
于小强继续:“你说我有多米分我男神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认识他都不告诉我,你深深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呜呜……”
好吧,这个时候再否认估计也没有人相信了。
芮莹舔着棒棒糖:“阿弥陀佛我这是在救你,脑残米分是没有前途的,容和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早日摆脱心魔早日成佛。”
小强在那边砸吧嘴:“嗯你说得对,化悲愤为食欲,我现在正在吃炸鸡,吃饱了才有力气把他忘了。”
芮莹嗯了声,多年的朋友就这样好,即使什么都不说,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那边砸吧砸吧嘴,还有余味:“炸鸡真好吃,嗯芮莹啊,话说你和林新阳到底怎么了?他收到燕氏的电话让去面试了,跟你说了没有?”
一提这个人,她把棒棒糖含在了口中,口齿都不请了:“他啊,那不错啊!”
于小强幸灾乐祸地笑:“可惜周清媚就去不上啦,不过听说为了庆祝面试,林新阳家人说邀请同学们明天去他家里吃饭呢,如果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话,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其实说实话啊,芮莹你说你到底喜欢他哪呢,我最近是越看他越不顺眼了……”
芮莹下意识想了下:“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你刚才说林新阳家人邀请同学们去他家里吃饭?地址在哪里?”
于小强这个百事通哼哼着:“香合江边的高级住宅区,他姐姐亲自来学校邀请的,听说是用林新阳奖学金租的,怎么了?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棒棒糖很甜,面前的草莓点心也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徐芮莹呵呵地笑:“嗯,马上要分了。”
挂断电话,她吃了两口点心,甜得发腻。
香合江边的高级住宅区,那是她的房子,有些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很向往有钱人的生活,可又有仇富情节,明明是万般瞧你不起,偏偏还愿意享受你能给他的东西,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傻瓜呢!
正是在犹豫是今天半夜就杀回学校去,还是明天一早再回,徐长清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宝贝,容和怎么走了?”
芮莹起身,白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我要知道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来。”
渣爹愣住了:“怎么呢?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他?”
她吮着棒棒糖,拿着自己的包挎在老爸的肩头上:“爸,就连天上的月亮也是今天圆明天不圆的,我怎么可能一直喜欢他?走啦,回家!”
他跟在她的身后,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作为父亲,他想得更多的是要女儿以后幸福:“好,不喜欢他,爸爸再帮你留意,总有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
芮莹无语:“别瞎忙活了,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
这叫什么话,徐长清立即急了,上前与她并肩:“那怎么行,宝贝你听爸爸说,你不能因为爸爸妈妈离婚就对婚姻有看法,事实上这世界上没离婚的夫妻很是很多的!”
她笑,正好走到转角处有个垃圾桶,伸手把棒棒糖扔了进去:“那,爸爸你那么多任女朋友,我不相信就没有一个真心的,你为什么不结婚了?”
说起这个,男人语塞,走出清闲楼了,半晌才发出声音来:“这个你不懂,爸爸怎么能给你找后妈呢,再说……再说有的时候,其实责任对男人来说更重要些。”
他话说一半,到底是吞了回去。
这就是他爸,平时看起来什么都在表面上浮躁得很,其实真正不想外人知道的东西都在心底,永远不会拿出来说。他怎么能结婚,虽然万般不愿意承认,但是家里还有一个私生子,他做的错事,他的宝贝女儿,都是他的责任,必须扛在肩头上的。
芮莹笑,从他手里夺过了车钥匙去,在空中一扔又牢牢抓在手心里:“所以那些没离婚的,就是靠那点可怜的责任心维持的婚姻,对吧!”
徐长清无语,女儿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笑语晏晏。
眼前这大姑娘仿佛是从五岁一下子长大成大人了,而且婚姻观略有偏执,他忽然有点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