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丹尼尔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猛地坐正了身子,认真地问道:“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塔克曼监狱里,我有一个很讨厌的人。”

丹尼尔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说那个罗遇森?你不是已经让人好好照顾他了吗?”

“我现在不讨厌他了。”

丹尼尔一吓:“什么?你不讨厌他了?你怎么突然变卦了?我半年前才让人在里面让他吃苦头的啊,你怎么突然就……”

“丹尼尔,你知道生不如死这个词……怎么写吗?”

丹尼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冷血无情的声音:“我不想再接触这件事情了,丹尼尔,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谢谢。”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人挂断。

丹尼尔惊悚万分地望着那已然变黑的手机屏幕,良久,他才推了推身旁的妻子,问道:“宝贝,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我竟然听到奥斯顿那家伙说麻烦我了……还和我说谢谢?!上帝啊,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啊啊啊,痛死了宝贝!你还真掐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当戚暮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接着才慢慢地看清了挂在对面墙上的吊钟。已然11点的时间让戚暮猛然睁大双眼,接着很快穿起衣物起床。

戚暮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一个人孤单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他有太多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上辈子在养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或许还能稍微轻松一点,等后来到了日内瓦学院、去了维交,戚暮更是被学业、工作、甚至是生活费给压得精神疲惫。

而这辈子他也刚进维爱不过五个月,还算是个新人,因此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操劳的。

等到戚暮穿好衣物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刚出门,便见到那个俊美挺拔的男人正坐在桌边,低头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乐谱。

戚暮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那乐谱上竟然还空了一小半的五线谱没有音符。

晚春初夏的柏林已然有些微热,戚暮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便走了出来。大概是地毯太过柔软、也或许戚暮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一向耳力极好的闵琛竟然沉浸在那乐谱中,没有注意到戚暮的到来。

难得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缺乏防备的时候,戚暮干脆笑着勾起唇角,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提醒,直接低头看起那份乐谱来。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曲子,但是看到第三行的时候,戚暮却忍不住地低声哼了起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起青年低悦好听的声音,那曲调十分平和温缓,在戚暮的轻哼中更显得柔和几分。但是下一秒,却听“砰——”的一声,厚厚的曲谱突然被人阖上。

戚暮:“……”

闵琛:“……”

过了半晌,俊朗清贵的男人淡定从容地说:“这首曲子还没写完,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戚暮:“……”

都空了一半了,怎么可能写完了啊!

仿佛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闵琛想了想,又补充道:“写得很糟糕。”

无语了片刻后,戚暮轻轻地叹了声气,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道:“你为了不让我看你的新曲子,甚至都开始嫌弃它了?这么损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闵琛:“……”

眼瞧着对方一脸“反正就是不给你看”的别扭模样,戚暮忍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既然闵琛暂时没有让他看的意愿,那自然有他的理由,戚暮不会勉强。想了想,他问道:“今天你怎么没去柏爱,放假了?”

将那本厚厚的曲谱收好,闵琛点头道:“嗯,本来今天上午还需要去一趟的,我让丹尼尔全权负责了。”顿了顿,闵琛一个抬头,视线陡然与正在偷偷摸摸地瞄着那乐谱的戚暮对上。

被抓了个正着以后,戚暮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好吧好吧,我真的不会看了,我以帕格尼尼的名义发誓行不行?”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了手,作发誓状。

思索了半晌后,闵琛才勉强地应了一个“嗯”字。

等到两人简单地用了一顿午餐后,闵琛早已将那乐谱不知道悄悄藏哪儿去了。两人将碗筷收拾了洗干净,就在戚暮正将一只白瓷碗放进消毒柜的时候,突然听闵琛问道:“你的假期一共有几天?”

戚暮倏地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还有三天左右,就必须要回去了。维爱那边还有点事情我要和多伦萨先生商量一下,不能离开太久。”

思索了片刻,就在戚暮以为对方只是随便问问的时候,却闵琛镇定平静地说道:“嗯,那好,我买了下午的飞机票,三天的时间就出去旅游吧。”语气随意轻便,声音平淡而无起伏,仿佛说的只是一句“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话。

戚暮:“……我好像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闵琛:“穿我的。”

戚暮:“……我好像没有带多少现金。”

闵琛:“刷我的卡。”

戚暮:“……我好像只有三天假期……”

闵琛:“时间足够了。”

戚暮:“……”

良久,戚暮才叹了声气,无奈地笑道:“请问闵先生,我还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你吗?”

闻言,闵琛优雅地挑了挑眉骨,反问道:“你不愿出门,只想和我在公寓的……里度过美好的三天……咳咳……”

狠狠地在男人的胸膛上砸了一拳以后,俊秀漂亮的青年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温和灿烂”的笑容:“我不介意让你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三·天·出·不·了·门。”

自觉调戏过头的闵琛:“……”

等到两人收拾好简便的行李、打算出门的时候,戚暮理所当然地让某个提出“馊主意”的男人拎着重重的行李,而自己则一身轻便地走在前面。

等到两人到了机场的时候,戚暮才猛然响起:“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一边按下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戚暮一边问道。

泰戈尔机场的停车场内早已停放了数辆汽车,即使是一座非常大的国际机场,这里的停车场也仍旧光线暗淡,空荡荡得看不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