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缓缓瘫软在地上哭出了声。

程悦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带上了房间的门。

有些事情，总需要自己面对。

一个星期以后，听说陈兰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明所以的于莉销假回来，还一脸奇怪地询问这件企划案怎么被取消了。

程悦然抬起头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于东死了，所以她也不用再结婚了。”

“程总——”小雯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小雯紧紧跟在程悦然身后，两人齐齐站在案发现场，脸色都有些难看。

程悦然停在外面的一辆红色跑车被人泼了黄色油漆，黄黄的液体像丑陋的爬虫一样凝固在上面，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两个巨大的油漆桶东倒西歪地留在原地，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程悦然脸色不悦地走过去，一脚踢翻油漆桶，小雯惊叫一声，捂着嘴不敢置信！

程悦然僵硬地站在原地，蓦然觉得浑身的血凝固了。

油漆桶里装的，是几十条蛇。

被踢翻之后，全从里面爬了出来，诡异地扭动着身体，四处爬行游走。

小雯害怕地哭出了声，“别……别过来……”

“小雯，别动！”程悦然语气冰冷地命令。

几条蛇游弋到程悦然脚下，昂首挑衅地吐着信子，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程悦然，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程悦然浑身恶寒，手心紧张到出汗。

“拜托拜托，不要把我当成活人，赶快走吧。”她哭丧着脸内心默念。

脚下一沉，那蛇飞快地从她的脚背上游了出去，程悦然恶心得汗毛根根竖立，却一动也不敢动。

地下车库里安静得可怕，小雯与程悦然像柱子一样彼此站立，紧张得快要窒息。

“喂，你们俩在干嘛？”于莉的声音忽然响起。

“赶快报警！”程悦然与小雯异口同声地吼道。

瞥见满地游走的东西，于莉吓得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悦然第一次觉得害怕了，去警察局备案之后，她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踪。

就连回到家，脑子里也满是那些蛇的踪影，下意识地会打冷颤。

“你走神了。”搂着她亲吻的男人不满地提醒。

她惊了一下，匆匆坐了起来，别过头掩饰脸上的不安。

古南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淡淡地说：“明天我要去相亲。”

她愣了一下，瞬间笑逐颜开，“很好啊。”

古南脸色一沉，瞬间从床上翻身，拿起外套重重关上了门。

程悦然低下头，抱住双臂，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

天色有些昏沉，程悦然在公园里慢跑，她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运动，已经围绕着公园道跑了三公里。

一个身影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那人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鸭舌帽，整张脸全都隐藏在黑暗中。

程悦然恍然不觉，跑得有些累了，走到僻静的角落长椅上，坐下喝水。

身后，那男人也停下了脚步，缓缓朝着程悦然走近。

他伸出手的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扑出了一群警察，紧紧地把他按在了地上。

“别动！举起手来！”

程悦然心中一喜，抓到了！

她飞快地转身，刚想看清对方的脸，那男人已经主动摘下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赫然是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

“程悦然，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古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