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奇心还是使他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想了想后,微微侧过脸问:“哦,你银行卡上有多少钱?”
“三四万吧。”徐酒岁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换上了小老头的语气,“这年头,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
三四万这个数字,完全没办法唤起薄老师的“蜡炬成灰泪始干”之心——
意识到家里以后还得靠他卖命赚钱,他这把老腰不能牺牲在她这这败家娘们儿手里,薄一昭将她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从背在背上,改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起先不肯下来。
下来之后就像是仓鼠似的,一团白嫩嫩的往他怀里钻,掀开他的外套,双手换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她闭上眼。
薄一昭见她一副香甜要睡的样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黑着脸从她口袋里翻出手机,正好看见小船发来微信。
【小船:今晚千鸟堂终于成了活地狱,很销魂。】
薄一昭完全没了心思计较许绍洋是不是因为失恋要跳楼,长指在屏幕上一滑直接语音拨过去。
要了房门密码锁,嗓音低沉同电话那边道谢,一边将怀里的人磕磕绊绊地往房门里带——
小船正想说“不用谢”,就听见电话那边,男人喘息得有些重,她停顿了下,有点惊慌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电话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小船听到男人发自肺腑的疑问:“问你个问题,徐酒岁到底多少斤,她骗我她就一百出头。”
小船满脸黑线,很讲姐妹情谊地假装信号不好,麻溜挂断微信。
微信被挂断后。
薄一昭这边,那个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的鸵鸟终于把脑袋拔出来,仰着头望着他,无比认真地说:“学过数学吗?小学生都知道‘四舍五入’,所以不到一百五十斤,都叫一百出头。”
薄一昭:“……”
薄一昭:“不是醉到不省人事吗?”
徐酒岁冲她露齿一笑。
伸手掐了把怀里人的脸,有有些重,掐得她一张脸都变形了,两人总算是拧在一起挪到了沙发上——
小姑娘大概是累得狠了,向后倒下,双手却死死地搂在男人腰间带着他一同向后倒,他猝不及防被她带倒在沙发上。
脸砸进两团肉里的那一瞬间,他决定原谅她谎报体重,容忍限度大概是5kg。
作为身体功能正常的男人,他大概是留恋了这温暖的触感大约三秒,鼻息之间还能嗅到她身上香水后调混杂着皮肤本身的气味,不是单纯的香甜……
但是比那更好闻。
鼻息之间喷洒出灼热的气息,他将脸抬了起来,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高大的身体还悬在她身上……徐酒岁伸出两条胳膊抱住他的脖子。
黑色星眸闪闪发亮,望着他。
“撒手。”
他用另一边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嗓音喑哑低沉。
徐酒岁坚定地摇了摇头,上半身稍微抬起来,鼻息渐乱之间,她主动地咬住了他略微冰凉的薄唇——
舌尖撬开他本就不作设防的牙关,她前所未有认真地面对这个吻,半瞌着眼,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深不见底却明亮得吓人。
满足的感觉自尾椎上传,像是骨头都变得柔软了,这个吻有了前所未有柔情惬意的感觉,不急不慢的。
偶尔分开喘息,贪婪地吸入对方的气息。
下一秒又毫无征兆地重新吻到了一起去。
完全的随心所欲。
“撒手了,”他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克制地哄她听话,“困不困?想不想睡?”
徐酒岁一点都不想睡,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却又觉得大脑清醒的很——
今晚发生了什么她大概都知道的。
最后许绍洋独自离开时,挺拔而决绝的背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时候,她觉得徐酒岁和九千岁好像被一分为二了——
徐酒岁笑着说:哎呀,他总算走了。
九千岁哭着说:师父,对不起。
精分让她头剧烈疼痛起来。
蹭了蹭男人的面颊,她决定乖的时候便仿佛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滩水,抱着他不肯撒手,无论他怎么哄,那两条胳膊不是挂在他脖子上,就是挂在他腰间。
她残忍渡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折磨,只是她今晚异常渴望这种温情。
她甚至还想要这样滚成一团的姿势,趴在男人怀中同他聊天:“老师。”
“嗯?”
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背,似在平息她,也像是在对自己的聊以慰藉……听她叫了自己半天不说话,忍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嗓音又更低一些:“又胡思乱想什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