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少爷跪下爱我 听九州 2742 字 15小时前

我叹了口气,“擦擦眼泪吧..不过是摔了些东西,要什么紧的。随便让哪个婆子来把东西扫了总比你用手拿强。起来吧,恩?”

“是...是...”那小丫头一把用手背抹掉眼泪,站起来。而我递过去的白帕子则依然安安稳稳躺在我手心里。也许是被我一打混给弄忘了,也许是...她根本不敢伸手来拿。

我笑了笑,直起身,刚想把帕子收到怀里,便看到视野中一只男人修长的手,捏住我的帕子的一角,然后一寸一寸把帕子从我的手中拽了出来。

“大...大大..大人!”那小丫头看到那人的衣着,砰的一声一把跪下,小小的可怜的身子瑟瑟发抖,“大人饶命!!”

对面的男人展开一个与我相似的微笑,转头道,“你又没做错事,担心什么。起来吧。我要和白珏姑娘单独谈一下。是吧,白!珏!!姑娘!!”

“婢子见过魏大人。”我朝他屈膝行了个万福礼,他也只是笑笑,没纠着我的不敬之罪。

小丫头哪见过这种阵仗,用一种敬畏厌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提起裙子,匆匆跑到内室里去。毕竟年轻,讨厌一个人,连眼神都不会遮掩。

确实,看起来反而我像是叛徒一般。将这群官差恶贼引到周府来闹得个天翻地覆。

额...从某方面来说,说的还挺对。

我就是一个叛徒,一个赌徒,一个恶徒。

“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你也还是没变。对于一些无能之辈还是那么容易心软,我的...好表妹。”魏睿笑着咧开一嘴漂亮的牙齿,看起来如同小时一般骄纵而又表面人畜无害。

他伸手展开从我手中夺走的帕子,在帕子的右下角绣了个如同‘珏’一般的小字。

“在表妹房里,表哥我也发现不少这样的小玩意儿呢。”魏睿低下头,嘴唇凑到我耳边,恶劣的吐出一团热气,“真是好风景。”

我很想配合他脸红或者身颤,奈何早就过了能产生这些乱七八糟反应的时候。我笑了笑,没动作,反而让魏睿很无聊的平静下来,重新恢复了官差的本色。

我常有在自己的东西上做记号的习惯,在我房里,绣了‘珏’字的都是小件儿。除了手帕,便是小衣了。也不知是那人真的翻了,还是想要打趣我看我的笑话。

“舅舅舅母若在世,见到表妹这般争气,可是要笑醒过来的。”他平淡的开口嘲讽。

“恩。”我随意应了声,一抬眸便看见少爷站在廊下,身边跟着那位刚刚捡碎片的小丫头。那丫头愤恨的眼神我不在意,却看见我的少爷愈发单薄,眸子清润却难得带着点拒绝和冰冷。

怎么...会这样呢。

我捂住心口,对自己忽然间心悸的反应有些惊讶和疑惑。

第15章

“魏大人走了?”夫人坐在榻上问站在一边的惠姑。

惠姑手里端着一碗燕窝,见夫人问话便道:“白珏刚刚回来正被魏大人盘问呢,哪知道突然来了个消息,说城西的福来客栈里死了个外县的书生,便急急赶过去了。”惠姑把燕窝放到榻中的矮几上,“这是小厨房刚做的,夫人您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喝点燕窝暖暖身子。”

夫人随意‘恩’了一声,“那边的书生?难不成也和这次魏大人搜查我周府向府有关?”

“听说姓张,别的到不知道了。”惠姑说道。

“姓张?!”我的少爷蹙了蹙好看的眉,旁边的小丫头扶着他的手担忧的望过去,轻轻喊了一声,却也没见少爷有所回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小瓶,你先下去把少爷那件白色的狐皮斗篷拿来。少爷在廊下吹风,受寒了可不成。”我微笑的开口。

那小丫头抬头看了看少爷,见他用那双含着雾气的双眼只盯着我,便咬了咬唇,把手放下便跑远了。

我伸手把少爷微凉的指尖按到我怀里,他手躲闪了几次,终于没拒绝我。我捏着那条白帕子把他的手掌翻过来,准备将那女人留下的印记一点一点擦去,少爷这时却发了狠了。他右手捏住我的手腕,然后把帕子揉成一团,一把掷远。

我无奈的看着他的动作,眼睛却弯了起来,“少爷...”我的声音缠绵。

“那魏...大人可曾为难你?”我的少爷开口,却感觉到手心一阵酥麻的痒意,少爷感觉我的手指不安分的动作,却如同被惊到一般,脸上逐渐带着一点薄薄的晕红起来,如同桃花初绽。

人生在世,唯二不可辜负的除了这大好春光,便是美人了。我只感觉心中的巨兽被撩拨起来本能,面上笑的越发自然。

“不曾。少爷还记得阿珏给少爷讲的那个故事吗?”我开口。

“恩...”少爷思索片刻,“那个定情信物的故事?大官家的女儿?是你?”少爷定定看着我平静的脸庞,女儿家柔媚的轮廓,在最好的时刻绽放出特殊的芳香。

“左右不过是罪臣之女啦。”我笑道,用手抚平少爷腰间被束带勒出来的褶皱。少爷腰偏细,被我的双手一碰竟然瑟缩了几下,这下,耳朵尖儿也红了。

“别闹。娘还在堂上坐着呢。”他丝毫没有底气的说着。

“阿珏是在说正事啊。”我强调道,“阿珏当年被少爷买入府中的时候,正是我父母被杀,族人这一支之中剩下的老幼被归入贱籍,男丁充军,女子则是为奴为婢。”少爷见我说得可怜连眼眸都垂下了,便伸手握紧我的手,企图用此安抚我。

“你家人..现在还在么?你...去找过她们吗?”他低声道,声音温润清雅。

“当然了。”我心中为他的主动窃喜,面上却带着一丝忧愁,“我有个庶姐没有我这般的运气,能遇到像少爷这般好的人。原本被卖入了教坊司,也算是官妓,吃穿尚可度日。哪知有一日来了群权贵哥儿把她唤去,玩弄了几日,便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了。我去的时候,那边的妈妈却告知被草席一裹,扔在了后山头。当然那边尸骨混杂,这么多年也估计无存了。”

“阿珏,阿珏,你别担心。”少爷按捺不住,拉我入怀。一种甜腻的香气将我完全包裹,我埋首在他胸口,感觉到他心口的搏动如同雷鸣一般撞击着我的耳膜。

这真是个如此美好而又单纯的人。我心中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那庶姐与我从小就不对盘,我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送去了教坊司而不是那些糜烂肮脏的私窑。至于她自己堕落企图攀附权贵,那可与我无关,我也懒得为她收尸上香。

榻上的夫人也算知道我和魏大人那一丝淡薄缥缈的血脉联系,故而对我和少爷之前的亲昵只做视而不见。然而现在却看我俩搂搂抱抱,实在忍耐不住,身边的惠姑便装模作样的咳了咳。

正巧那小瓶把白狐皮斗篷拿来了,见我和少爷又再次黏糊在一起,脸色更是一阵惨白。

“少爷...夫人...”

小丫头砰的一声跪下,在冰冷的青石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的声音,“这白狐皮,白狐皮斗篷...”

“怎么了?不是让你去拿斗篷的吗?”我朝少爷使了个眼色,从他温暖令人眷恋的怀抱里头挣脱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怎么拿了这么久?害的少爷身子不爽你可是大过呀。”

也许是我的语气与表情不相符的狠毒严厉,小丫头对我的畏惧逐渐压过了厌恶,她手一抖,手上雪白的狐皮斗篷一点一点从她的双臂之中展开,远远的立在塌边的惠姑也大吃了一惊,“这..这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