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坐进去吧,现在街上没人,我可以赶快一点。”
的确没人,只有官兵,一个个看见他们,好似盯关怪物看一样。
吴青进到马车里,随意处理了肩上跟胸口处的剑伤,伤的不重,只是划破了皮肉。老七比他伤的中些,剑割到了大腿肌肉,一动就血流不止。
处理完伤口,吴青拍了拍轩辕凌的脸,“轩辕太子?”
轩辕凌还处在迷糊当中,麻药的药效快过了,意识回来了一点点。
“我这是在哪?马……马车?你们要带我去哪?”
吴青看了他一眼,垂下眼,道:“带你见我家主子,还有小半个时辰,将军就要到了,你弄了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怎能不见一面呢!”
也不知轩辕凌是否听见了他的话,只见他撑坐起来,四下寻找着什么?
“她,她呢?”
“谁?”吴青有点明知故问。
轩辕凌觉得口干舌燥,舔了下干裂的唇,“木香,她在哪?”
“主子在前面赶车,你要见她?”吴青说这话时,眼底有笑意浮现。
“不见不见,我不是要见她,”轩辕凌慌忙摆手,恐惧的表情,像是要见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吴青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不见她,你问她做什么?”
“我……”轩辕凌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一想到这丫头三番五次的要废他命根子,他就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身体某处发虚,软的不行。
老七很瞧不起他的样,“她也就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对你怎样。”
吴青可不这么认为,木香可以不计较,他家主子可就不一定了。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
吴青撩开车帘子,见停位置正确,便拖着轩辕凌下了马车。
四人进了黑漆木门的宅子,还没走到正屋,就见到唐墨一脸焦急之色的在门口转来转去。
听见木门的声响,猛的抬头,当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深深的松了口气。
“爷还以为你被捉住了,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赎呢,你便自己回来了,可真巧,”松了气,唐墨又恢复他毒舌的性子,看着木香笑,可是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很真诚,也很……
木香径直朝他走去,白他一眼,道:“你这个铁公鸡,能舍得拔毛吗?只怕十两银子都舍不得出呢,本姑娘靠的是自己,从来不靠男人,喏,后面那个,是本姑娘的战利品,你好好看着,别叫他跑了,我去洗个脸。”
抹了一层灰,脸很不舒服。
她一说,唐墨才注意到吴青手里提这个人。
看见此人,唐墨乐了,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啪一声打开,慢慢的晃着,“哟,这不是轩辕太子吗?一段日子没见,你咋被人整成这样了?若不是小爷见过你,认得你的相貌,还真不敢相信,你会是燕国太子呢!”
轩辕凌此时腿疼的要命,身子也没力气,懒得跟他斗嘴,也知道这帮人不敢拿他怎样,顶多等到赫连晟平安无事的离开卞城后,就会把他放了。
知道没有危险了,轩辕凌也不怕了,太子的架子又摆起来了,“唐墨,本王受伤了,命人给本王备些热水,本王要沐浴,伤口也需上药,嘶,真疼!”
最后一句不是装的,是真疼。
唐墨又乐了,晃着扇子,笑呵呵的道:“轩辕太子,人质可不是这么做的,既然做了人质,你就得有做人质的意识,药嘛,我可以给你,至于沐浴,恕在下无能为力,这处别院,只来得打扫,连柴草都没有,我如何给你备热水?我看殿下还是忍忍吧!”
吴青活动着受伤的肩膀,听着他俩说话,不禁笑了。
唐墨的腹黑比起他家主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唐墨的腹黑就在他的一张嘴上,他不说便罢,若是说了,准能把你气到半死。
轩辕凌苦于此刻孤立无援,但是他有洁癖啊,身上黏糊糊的,叫他如何能忍?
“你要怎样才肯替本王弄盆热水?”轩辕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再度问他,若是不咬着牙,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扑上去,咬死唐墨。
“唉,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跟你谈条件似的,唐某真的是弄不到,要不你可以求木香烧水,她是厨娘,很会做饭,烧个热水而已,肯定难不倒她!”
“谁找我?”木香洗过脸,装容没换就出来了,仍是一副男子的装扮。
轩辕凌听见她的声音,脚一软,差点就栽倒了。
他不是惧怕木香,他是对木香是认怂了。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虽说他是太子吧,可是人家不买账。有个赫连晟撑着,他一个别国太子又能拿她如何呢?
如今赫连晟跟燕国二皇子轩辕恒联手,要夺他的太子之位。轩辕恒此人深谋已久,且手握重兵,如果再得到赫连晟做外援,太子一位,他绝对有实力争夺。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犯了个致使的错处。
他玷污了皇帝后宫的一名秀女,虽说那女子还不是皇帝的女人,且仅仅是一名秀女而已。如果此事不捅出来,把那女子往井里一投,这事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那女子长的极为漂亮,皇帝偶然间看上了,要她侍寝。
侍寝之夜,那女子已非清白之身。
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那女子害怕之下,便将求救的目光放到太子身上。
这里面的弯弯绕可就多了去了,是谁给她出的点子,她又如何在众多美人之中,脱颖而出,被皇帝一眼相中,召去临幸的?
总归,有些看似顺风顺水,合情合理的事,却并不似他表面看到的那样。
后宫之事,蹊跷的多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