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现在这个情况大概就是,我想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

亓素勾着唇,由于身体还处在亟待發泄的状况,因而声音黏湿又嘶哑,他问肖湛:“你来这儿,是准备帮我,还是准备……”

后面的话亓素没有直接说,他知道肖湛明白他的意思。

肖湛当然明白,他膝盖一弯,左膝跪在亓素脚踝里侧。

伸出手,肖湛转瞬就抓住了亓素的右手腕,掌心下的皮肤呈现高热的温度,那热度有些烫人,一路烫到肖湛的心窝里。

肖湛倾身,凑到亓素眼前,两瓣薄薄的唇上下开合。

他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亓素呵地笑出声,瞳眸里似燃着簇厌恶的火苗:“我希望你马上滚。”

这么些年,就是他父母也从来没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肖湛先是怔了下,然后脸上兴味更加浓烈。

他将同亓素的距离拉近,近到他说话时嘴唇似有若无地拂过亓素红得快滴血的耳垂。

“除了这个。”他都已经来到这里,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猎物这么鲜美,不尝尝味,那是暴殄天物。

肖湛垂眸盯着眼前那粒耳垂,感受到它在无声地邀请他,于是亲了上去。

他正慾张口衔进嘴里,忽然脖子上横过来一个冰冷的物体,那东西被亓素紧攥在手里,对方眼睛里波光潋滟,将憎恶的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在,还要继续吗?”亓素拿刀抵着肖湛的颈脖,他掌中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就割破了肖湛的皮肤,几滴殷红沿着银色刀背蜿蜒而下。

“还没人让我流过血,亓素,你是第一个。”鲜血泛着妖异的红,滑落刀背,滑到了亓素手指上,于是血液染红了他修长的指骨。

血的颜色鲜艳,而逐渐深下来的黑夜,将黑暗的情绪慢慢放大,嗅到浓烈的铁锈味,肖湛脸上绽放出意义不明的笑,他不仅没往后退,反而更加往前,这次亲的不是亓素的耳朵,而是亓素的唇。

亓素瞳孔倏然睁大,刀刃圧着肖湛的脖子,深陷进去,血液流速陡然加快。

手腕被人捉住,亓素握刀的这点力量算是他最后的力道,他没想到肖湛会不受他胁迫,反而一味的靠上来,他拧紧眉,看着肖湛的眼,从那里面他看到的只有扭曲的疯狂,没有丝毫对死亡的畏惧。

肖湛不是在赌,而是他根本就和他是一类人,不畏惧生死,或者可以说,活着也好,死也罢,都没有多大区别。

刀刃从指间坠落,掉在草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亓素看着面前的男人倾身靠过来,但已无力挣脫。

月光如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以下微弱的异样的声响,小轮椅被呑了。

从小树林出去,已经是后半夜,亓素通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跟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整个身体都酸軟无力,被肖湛给半搂半菢地放进车里。

到是没昏过去,不过意识也没太清醒,他斜躺在后座,身上盖着肖湛的外套,眼睑下有一点泪痕,眼尾的红潮散了不少,但经过树林里那么一番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被人由里到外,开发了个彻底的靡靡气息。

若说之前是清冽的美,现在则是妖冶的艳。

闭上眼,亓素呼吸声清浅,汽车缓慢驶上街道,他蜷缩着身体,躺在车椅上,困意忽然袭上头,他攥紧的拳头缓慢松开,在灰暗中,沉睡过去。

肖湛开着车,把人带去了自己在南区购置的一处房产,他没和家里人住,家里人太多,他喜欢相对安静的环境。

停好车,把车里的人菢出来,動作不轻,但亓素显然睡得熟,一直到他把人放浴缸,给人清理完身体,都还是没醒过来。

洗完后就放卧室床上,拉过被子盖上,肖湛自己也冲了个澡,腰间围条浴巾出去,擦干净水后,搂着同样倮身的亓素,一觉睡到天明。

晨曦初露,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清香。

一睁开眼,肖湛先是往怀里一看,昨晚还搂在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影踪,他立马往屋里其他地方看,随后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站在窗口的青年。

青年瘦肩窄腰长腿,此时穿着一身浅色休闲服,那是套新衣服,肖湛还没有穿过,服装剪裁合体,将他完美的身形衬托的淋漓尽致,青年仰头似乎在看着窗外什么地方。

听到身后的窸窣响动,知道肖湛醒了,缓慢转过身。

他逆着光,周身都晕着浅浅的晨光,面色平静,眸色冷沉,右手指间夹着一只燃了过半的烟,他抬手叼住烟嘴,吸了一口烟,吐出灰色烟雾,跟着抬脚,长腿两三步就迈到了床铺边。

燃烧过的灰烬断裂,坠落在地板上,同昨晚相比,两人位置换了下,亓素站着俯瞰坐起身的肖湛,他姿态过于平静,给肖湛一种他好像昨天根本没强迫过这人,好像他们都是自愿的。

“我猜你多半想跟我说这样的话……”亓素弯下腰,靠近肖湛,衣服领口由此往下敞开一点,突显的锁骨上隐约可见一些鲜明的痕迹。

“让我以后跟着你,做你的人,对不对?”

就凭对方把他带到家,还搂着他睡了一夜,以及对方此时看他的专注眼神,亓素便清楚,这人不只想睡他一次,还想睡他很多次。

肖湛是有这个想法,不得不说昨夜是他这么些年来最愿意回味的一个晚上,他真没想到亓素身体这么美味,让他食髓知味,以为吃了后心里的念头就会淡一些,可事实却是,念头没淡,反而更深了。

“那你的答案?”

既然都心知肚明,肖湛也不多说其他的,至于他趁人之危这事,他不觉得这算什么错,况且享受到的不光只有他。

“我的答案吗?”亓素垂了下眼,看起来好像在思考,只是同时他左手伸出,一把抓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是这个。”

亓素忽然笑得狂傲嗜血,手臂猛地一扬,下一刻冰冷的烟灰缸砸破了肖湛的额头。

鲜血喷涌,转眼淌了肖湛半张脸。

肖湛眼帘眨动,满目的惊愕中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身体轰然倒下,一脸血地倒在床上。

殷红的血液很快染红床单,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