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过给她明天的?
可是他们好像已经没有明天了。
“别过来。”许桀从草丛里爬出来,举起双手,自动服罪。
陈泞不明,愣愣的站在原地。
“是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我自首,我全部承认了。”他自愿走向警员方向。
陈泞咬紧牙关,想要靠近,却被他带着明显抗拒的眼神逼退着。
“不,不是这样的。”陈泞痛苦的抱头大喊,“不是这样的。”
许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闭了闭眼,“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如果我没有过来,你会不会已经逃了?”陈泞似在自言自语,又像似在问他。
许桀苦笑,“我如何逃的走?我逃了,你怎么办?”
陈泞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袖,不甘不服,她想要报复!
对面街道上,林沁噯正欲离开,却见一辆计程车里蹦出的小身影,以及他身后一辆正欲全速逼近的车子。
车子里,驾驶位上的男人邪魅的吐出一口烟圈,对准着马路牙子上的男孩,油门踩至最低。
“大哥,警所前杀人,是不是太高调了?”副驾驶位上,另一男人同时鬼魅的扬着嘴角。
“一个人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不择手段的疯狂下去,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嘭!”一声巨响,男孩的身子被高高抛起,在空中连翻数圈过后重重的跌倒在马路中,瞬间,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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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想抱孙子
马达轰鸣的声音震慑住所有在场众人的双眼,霎时,吉普车只剩下一抹黑点,消失的不知所踪。
警察回过了神,拿出对讲机,吼道:“妈的,敢在警所前肇事逃逸,快,堵住他。”
陈泞愣愣的站在原地,地上躺着的小孩子,手虚虚的朝着她举过来,挣扎片刻过后,重重的跌了下去。
“不、不要、不要这样。”陈泞连滚带爬的跑到林珅毅面前,双手不知所措的想要捧住他汩汩流血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沉重的举不起双手。
“毅儿。”许桀挣脱开警察的束缚,狼狈的想要跑过去,却被后续跟上的两人再一次死死的压在地上。
林珅毅一口血喷出,双目圆睁,一句话吐不出来,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双眼渐渐阖上。
“不要,毅儿,快睁开眼睛,妈妈在这里,不要睡,不要睡。”陈泞惊慌的抱住他微微颤栗的身体,随后,在她的怀抱里,颤栗停止,呼吸停止,连带着胸口处微乎其微的心跳也失去了动作。
许桀苦苦的挣扎着,双手双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压制着,只能隔着数米的距离无助的望着血腥的一幕染红自己的双眼。
警察围在孩子的身边,查了查他的脉搏,委婉的解释道:“肇事逃逸致使死亡,通知沿途的监控,密切监察这辆黑色吉普,最末尾号为08的车子。”
陈泞抓住警察的衣角,苦苦哀求,“帮我送去医院,他还活着,他没有死,没有死,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呢?他才十岁,才十岁啊。”
警察轻叹,“请节哀顺变。”
陈泞虚脱的坐在地上,掌心下的小脸模糊不清,就像是被隔着一层浓浓的黑雾,他在雾霾中默默的远行,再也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走的如此决然。
林沁噯捂了捂嘴,面对眼前瞬变的一幕,惶恐的走上前。
血,蜿蜒成一条小泉,染上泊油路,让人情不自禁的扼腕叹息。
“伯母,先送去医院吧,万一、万一还有救呢?”
陈泞好像失去了动作,依旧愣愣无神的坐在地上,对于林沁噯的话充耳不闻般虚脱的看着地上的孩子。
许桀失去力气,趴在地上任凭他们的蛮横抓起来,没有给他再继续多说一个字的机会,强行带进了局子里。
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个一个如狼似虎般扑过来。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璀璨的就像是寒夜里冲破黑境耀眼瞩目的烟花盛宴。
陈泞抬头望了一眼,绝望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异常的让人心生怜惜。
记者见此一幕,也不忍心再过多追问什么,唯独有人却毫无怜悯之心,抓到一些空档,便毫不留情的散出去。
“林夫人,林总在发布会上言辞表明车祸是由你故意找人安排蓄意谋杀,这件事是如他所说吗?”
陈泞目光涣散的环视着所有人,一抹冷漠的笑容在脸上绽放,随后见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怀里抱着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孩子,一步一踉跄的往前走着。
众人见状纷纷让道。
林沁噯为她打开车门,可是她却绕过车子自顾自的走在空旷的绿化带上。
血珠,一滴一滴的顺着她走过的路绵延了一路,就好似忘川河两岸那娇艳盛开永不凋零的彼岸花,红的锥心刺骨。
……
回到公寓,林瑜晚打开电视,新闻上原本还播放着林氏新闻,却在短暂的画面静止过后,警所通缉的车子信息进入视线。
顾琛易本是不以为意,听见通缉的声音过后,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蓦地心底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