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
锦衣男子却竖起了眉头,看向黑衣男子:“怎么?有困难?”
黑衣男子想了想,道:“那里有上百人把守着,虽然他们武功都不算高,可胜在人多,若我一个人的话,随时可以脱身,可若是带着那小娘子,只怕……”
锦衣男子闻言,并没有恼怒之意,反而还笑了起来,在黑衣男子肩上打了一小拳,道:“行,这次我陪你一道儿去。你进去掳那小娘子,我在外面给你做接应,如何?”
“一切听凭主子安排。”黑衣男子低着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
锦衣男子歪着头又想了想,道:“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就算他们人蠢武功差,咱们也不能轻敌了,还是要好好计划一番。”
“是!”清潭恭声应着。
……
丁氏和她的两个儿子在屋子里被关了两个时辰,当被告知可以回家时,丁氏搂着两个儿子,死活不肯回家。
“不回去,不能回去!那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我刚才将知道的都说了,他肯定会回来报复的,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儿子……”
“我会派人在去你家保护你们的,放心。”冷肃按捺着性子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在这里呆在,什么时候将那坏人抓住,我们才回家。”丁氏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反正哪里都没有在这里安全。
“你家里人正四处找你们,一直藏在这里不出去,岂不是让他们担心?”冷肃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道:“坏人已经被赶跑了,不敢再回来了的,安心回家吧!”
“真的不会再来了?”丁氏迟疑了片刻,然后拉着两个儿子起身,道:“那我们母子仨这就回家。”
☆、第三百二十章:年味儿!
接下来的几天,“绝杀”的弟兄不分昼夜的有人在村子里巡逻,没有再发现有黑衣人出没,不过他们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强了戒备,将杏花村守得严严实实。
村民们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没有听说村里有坏人出现,便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年。
今年多亏九娘想法子弄了水车,将河里的水引到农田里灌溉,水稻供水充足,所以收成很不错,将赋税交了还有一部分余粮拿去换银子,再加上之前每家每户都出一两个壮丁帮忙修路,也赚了不小一笔,所以今年杏花村的村民们都不愁过年没钱买肉吃了。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门上还贴了对联和年画,看起来一派吉祥喜庆。
小成在村里走了一圈,便立刻过来找楚东阳:“头儿,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咱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做?”
楚东阳在西北关呆了那么多年,在军营里过年除了加餐外,便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他离开杏花村那么多年,村里过年有什么习俗,他已经记不得了。
“还有什么事儿没做?”楚东阳蹙着眉看向小成,眼底透着一丝淡淡的困惑。
“我方才在村里转了一圈儿,发现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对联和年画,看着十分喜庆,就咱们家没贴……”小成挠了挠头,憨笑着道:“头儿,今年是咱们在杏花村过的第一个新年,怎么着也要整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不贴年画和对联便少了些年味儿。反正明儿才是大年三十,今日镇上应该还有年画卖,我这就去镇上买。”
“杨进大哥前日跟我说了,他怕我不懂,便顺便帮我把对联和年画都买回来了,只是还没有拿过来,大概是忘记了,你去他家问问,将年画和对联拿回来贴上吧!”楚东阳说着,想了想,又道:“不知道他买了多少,若是不够贴的话,你去镇上再多买一些回来,给每个弟兄的房门都贴上……”
“绝杀”的弟兄跟着楚东阳来到杏花村,将这里当成了家,就像小成方才说的,今年是大家伙儿在杏花村过的第一个新年,务必要过得红红火火的,所以多买些年画和对联回来,要贴就多贴点儿,将每个门窗都贴满,要多喜庆便要多喜庆,年味儿十足。
多买几副年画又花不了几个钱,楚东阳自然十分乐意如了他们意。
“好嘞!”小成笑呵呵的应着,然后闪身就没影儿了。
楚东阳看着小成消失的方向,淡淡的扬了一下唇角,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喜悦。
九娘刚刚给小家伙喂了奶,这会儿正抱着小家伙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哄着小家伙睡觉。她经过房门口时,看到楚东阳站在客厅中央傻笑,不由得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开口叫他:“相公,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傻笑什么?”
楚东阳听到九娘的声音,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轻咳了一声,边往里屋走边道:“刚才小成过来,说别人家都贴了对联和年画,就咱家没贴,他吵着要去买……”
九娘又是一愣,挑着眉看向楚东阳,笑而不语。
小成会吵着要去买?
小成在众弟兄里面,年纪算是最小的,可他毕竟来自“绝杀”,受过最严格残酷的训练,所有棱角都被磨成尖刀,早已将属于他那个年龄的稚气都磨灭掉,怎么可能会吵着要去买年画和对联?
楚东阳耳根红了红,却装作没看到九娘打量他的眼神似的,自顾自的伸手去抱儿子,岔开话题道:“你上床躺着,我哄承儿睡。别在房门口站着,这儿风大,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吹不得风的……”
九娘抿着唇笑了笑,道:“我穿了这么厚,又带了帽子,见了风也无碍的。”
“听话,快躺回到床上去。”楚东阳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九娘的肩膀,将她往床边带。
小家伙被爹爹单手搂着,可能觉着不太好受,小嘴儿一扁,便哭了起来。
“还是让我抱他睡吧!”所谓母子连心一点不假,九娘听到儿子哭,心便揪了起来,边伸手去抱儿子边对楚东阳道:“儿子犯困了,想睡觉呢,这会儿比较容易哭闹,我抱着哄哄他就睡着了。”
九娘将儿子抱到手上,小家伙竟然真的没哭了,小嘴儿吮了吮,便闭着眼睛睡觉了。
楚东阳瞧着儿子在九娘怀里睡得安稳又惬意,不由得郁闷的哼了哼,道:“这臭小子,竟然不要爹抱,只认准了你娘一个人,若是让你娘累着了,看老子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九娘好笑的嗔了楚东阳一眼,道:“咱儿子屁股上那朵花儿便是相公揍出来的吧?”
小孩子的屁股上通常都有一块青紫色的印子,等孩子长大了,那青紫色便会慢慢淡化直至消失,可楚承的屁股上的那块印子却不是青紫色的,而是暗红色的,且形状很好看,像一朵六瓣的红花儿。
九娘初次发现儿子屁股上的这块印记时,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也不知道等儿子长大了这印子会不会消失,万一去不掉,那以后可咋办?
两口子低声说笑中,小家伙终于睡熟了。
九娘便将孩子放回到床上去,帮他掖了掖被子,自己却没有听楚东阳的话躺回床上,而是揪着自己的头发皱着眉看向楚东阳,道:“相公,我十多天没洗头冲凉了,头发都油腻了,头皮又痒,难受得很。你帮我打两桶热水去净房,我洗头冲凉去。”
楚东阳站着不动,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九娘,道:“那日产婆叮嘱的话你忘记了?我可记得很清楚。坐月子不能吹风,不能洗头冲凉……要是受了凉,很容易落下病根,以后发作起来很难受的。”
九娘十分嫌弃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皱了皱鼻子,然后将头凑到楚东阳勉强,道:“相公,你来闻闻,闻到酸臭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