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苏璇语调生硬鄙夷,“你真以为你们能长久?他那样出身的人捧你时你是公主,翻脸无情时你就是连多看一眼都恶心的货色。你年轻才二十出头,他喜欢的是你身子,男人新鲜感有限,等他玩腻,你就什么也不是。如果传扬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傅景朝玩过的女人,谁会要你?就算哪个冤大头肯收了你,你也不过就是个玩意,一辈子被男人玩的东西。”
“所以呢?”乔暮因这不堪入耳的声音而停下脚步冷笑,反唇相讥:“你不是也找了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年轻男人,也就是说,你贪恋的不光是傅瑾唯的家世,还有他那年轻的身体?那么用你的思维来说是不是等你再老几岁,你那个年轻的丈夫就一脚把你踢开,重新找年轻漂亮的?”
“乔暮,你这是什么口气跟我说话?!!”苏璇脸上怒意尽显,气急败坏的瞪着她:“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是啊,我是有妈生没妈养,我是缺教养,那么苏女士的教养又好到哪里去?”乔暮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嘲弄:“你一口一个玩意,一口一个被男人玩的东西,是啊,我是见不得光,你在嘲笑我的同时,不是也在嘲笑你吗?要不是你当年和乔一年搞什么师生恋,要不是你生下我,又何必有我的今天。”
“你……”苏璇被堵得霎时说不出话来。
乔暮不想看她,抬步就走,手臂被苏璇用力拉住,低声软语道:“暮暮,你我终究是母女,再怎么吵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知道你恨我离了开你和乔一年,但我是有苦衷的,当年是我太年轻,我根本分不清什么叫爱情,你外公外婆死得早,我年少的时候寄人篱下,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了凌辱和白眼。遇到了乔一年,他无微不至的对我好,他那么暖,我以为我爱上他了,其实那不是,那是一种依赖和感激。八年后,我眼界渐渐开阔了,我闲暇在家写的小说拿出去被出版社给予肯定,他们说要给我出书,我才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需要更大的平台去肯定自己……”
“我不想听这些!”乔暮喘着气冷声打断,这些有苦衷的话是她第一次听,也是她最后一次听,自从上次在婚礼上苏璇说了那些话,她就知道,苏璇是个忘恩负义、自私的女人。
发现和乔一年不是爱情就可以一走了之?就可以一声不吭,没有任何交待下抛夫弃女?
发现小说得到了出版商的肯定,大有前途,不是和丈夫女儿分享喜悦,第一时间想的却是逃跑?
这样的女人本就铁石心肠,听再多所谓的苦衷也不过是巧舌如簧的狡辩!
苏璇不死心,再次拉住乔暮的衣角:“瑾唯是比我小,傅家是有钱,但我对他是真爱,年龄不是男女间的问题。看在妈妈生下你的份上,你帮帮我,离开傅景朝,你知道的,他是瑾唯的叔叔,你是我女儿,你和傅景朝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这不是乱了辈分吗?中国人讲究长幼有序,乱伦是要遭雷霹,遭报应的。你要是缺钱,缺多少你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五百万够不够?”
乔暮推开苏璇的手,好笑的看着她:“原来傅太太的位置值这么多钱?可要是我和傅景朝继续在一起,你觉得我缺你这五百万?”
“你……”苏璇再次被呛。
她盯着眼前长相有一半与她相似的女儿,其实乔暮精致的五官和高挑的身材结合了她和乔一年的所有优点,假如,乔暮不是和傅景朝扯在一起,也许她会暗中认下这个女儿。
但乔暮偏偏和傅景朝有关系,今天午餐桌上傅景朝那副给乔暮撑腰的样子到现在仍在她眼前回放。
她感到了空前的紧张与压力。
必须要把乔暮这个炸弹给清除,否则她寝食难安。
“暮暮,当妈求你。”苏璇定了定神,再次恳请:“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他那么小,才一个多月,你忍心看他跟着我被傅家赶出来吗?”
乔暮说不出话来,她明知道苏璇在打苦情牌,偏偏没办法狠下心来。
弟弟,多么柔软的两个字,她曾有一个昀儿,现在又多了一个。
叫什么名字她还不知道,也没仔细看过长什么样子,莫名的想到那个小身影,她就心里软到不行。
乔暮深深吸了口气,握拳稳住自己,冷冰冰的看着苏璇:“像你说的,我和傅景朝不会太长久,既然如此,你有那时间草木皆兵,防这防那,不如多关心关心你那刚出生的孩子,别对他像对待我似的,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苏璇有点发愣的看着乔暮,她没想到自己又是威胁,又是打母女牌,收效甚微,最后却是用刚出生的儿子赢得了乔暮态度的软化。
有了乔暮亲口承认和傅景朝不会长久,她就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