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章先生给你推荐的人你去找他了吗?”徐玉嫣问。
“我准备明日去。”
魏昭拿出那张纸条,萱阳城柳北街,一个叫井子后胡同,先生姓鲁。
“嫂子,我也想跟你去。”徐玉嫣说。
徐玉嫣整日闷在府里,待着无聊。
“我们出门要跟大嫂说,我们去大嫂屋里。”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赵氏说,还带上徐玉嫣。
两个人就往大房去,正午时,赵氏打发走一拨回事的人,喝了一口茶,魏昭和徐玉嫣就去了。
赵氏看见二人,放下茶盅,“你们平常不来我屋里,今一起来了。”
魏昭和徐玉嫣坐上炕,魏昭说:“大嫂,我们俩商量去西风塘赏荷,求大嫂准我们出门。”
赵氏为难的神色,“弟妹,我准你出门,母亲上次知道了,我都落了不是,玉娇妹妹母亲严令不让出门,我放你们出去母亲知道要怪罪我。”
“玉娇姐为何母亲不让出门?”
将门女不受世俗规矩约束,徐玉娇经常去徐家武场练习骑射。
“玉娇妹妹跟辽阳黄太守的嫡次子订婚,玉娇妹妹不同意这门亲事,吵着不嫁人,母亲下命不让她出门,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等亲事成了,尽早完婚。”赵氏又说。“府里张罗四弟的亲事,然后是玉娇妹妹的婚事。”
“玉娇姐为何不愿意?不想嫁人?”徐玉嫣不总出门,见不到什么人,自然也不知道徐玉娇恋着梁荣的事。
赵氏对未出阁的小姑却不好明说,“玉娇妹妹性情洒脱,不愿被婚姻所累,黄公子她不了解,也没见过面,离开萱阳城,远嫁她当然不愿意。”
魏昭想,女子即便个性洒脱,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她也宁愿为他放弃坚持,徐曜走的这段日子,她发现原来徐曜在自己心里已经不可或缺,两人离别,魏昭心底埋藏很深的东西,慢慢浮出来,她性情洒脱,却愿意为徐曜放弃她曾经的坚持,愿意守在后宅,等徐曜回来,有时候,已经投入,自己尚且不知,其实自己跟徐玉娇没什么区别。
“大嫂,我跟二嫂出门,你放心,绝不惹事,我们看看就回来,大嫂,你知道我很少出门,你就答应了吧!”
那厢徐玉嫣摇晃着大嫂赵氏,苦苦央求,赵氏禁不住她软磨硬泡,“你们出门多带几个人,半日,半日就回来。”
徐玉嫣如果一个出门,打死赵氏都不敢答应,徐玉嫣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看徐老夫人对她不在意,不等于她有事不管,徐老夫人还在乎外头风评,徐玉嫣这个庶女的存在,对徐老夫人来说,世人对她没有诟病,徐府全是嫡出子女,堵不住别人嘴,就连儿媳明里暗里都怀疑,更别说外人了。
徐玉嫣跟魏昭出门,她就放心多了。
“谢谢大嫂。”
徐玉嫣兴高采烈。
赵氏注意到她把一个盘子放在桌上,问;“你怎么还拿一只盘子?”
她拿起来看看,“这上面还有画,这个盘子挺稀奇。”
徐玉嫣从她手里拿过来,“二嫂送我的。”
赵氏问;“弟妹,你这是哪里弄的盘子?”
魏昭这里走神,徐曜走后,徐曜的影子不知不觉占据她的脑海,有时吃饭时突然想起,朝对面桌上看,睡觉时,摸着另半边床铺,残留他的气息,有时作画,突然脑子里出现这个人。
徐曜征讨乌纨没有消息,尽管这一仗有十足的把握,魏昭还是担心,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无形当中,把这个人已经放在心头了。
赵氏问了两遍,她才醒过神,茫然地问;“大嫂,你说什么?”
赵氏看看她,“弟妹,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是不是想二弟了?”
被人看破,魏昭讪讪的,“大嫂。”
赵氏笑说;“这没什么不意思的,你们小夫妻新婚不到一年,分开想也正常,二弟走后,没给你来信吧?”
魏昭摇摇头,“没有。”
徐曜一点消息都没有,徐曜打仗,也顾不过来想她,她在府里闲来无事,脑子里全都是他。
“二嫂,你别担心,我二哥乃常胜将军,十几岁就跟父亲出征,敌军闻风丧胆。”徐玉嫣安慰道。
成婚前,魏昭听说过燕侯,威震四方。
两人又在赵氏屋里坐了一会,赵氏家事忙,两人就告辞出来。
一同去徐老夫人屋里,走到积善堂,积善堂里面很肃静。
台阶上站着一个小丫鬟说;“老夫人在佛堂,侯爷走后,老夫人开始茹素,为燕军旗开得胜祈福。”
老夫人能为儿子做的只有这个。
徐玉嫣说;“二嫂,咱们回去吧!”
两人一路走,魏昭不怎么说话,徐玉嫣看她心不在焉,知道她惦记二哥,话也少了,路上约好出门时间,徐玉嫣手里还拿着那个大盘子。
两人分手,各自回房。
魏昭回到东院后,对跟前的杏雨说;“你去告诉大厨房,说我茹素,以后每日餐饭要素食。”
杏雨诧异,夫人不忌口,平常爱吃鱼,每顿饭必有鱼,问:“夫人鱼也不吃了?”
“不吃了。”
老夫人还能为儿子做点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心里祷告。
晚膳,大厨房送来饭菜,书香和杏雨、金橘从提盒里一样样拿出来,炒豆芽菜,豆腐丸子,蒸茄子,炒面筋,萝卜汤,全是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