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1 / 2)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这里就有我和她两个人,我压根就没拿容敏当女的看。我把裤子都脱了,光溜溜坐在椅子上,她一个大姑娘都不嫌害臊,我怕什么。

容敏上下打量我,鼻子哼了一声,让我到卫生间去。我捂着下面,哆哆嗦嗦到了里面,卫生间是两层,前面是马桶和盥洗台,后面是洗澡的地方,地上有个大的浴缸,此时里面全是水。

“进去。”容敏说。

我用手一摸这水,冻得一缩手,竟然冰凉,就是凉水。我说:“不是热的?”

“这是拔毒用的,让你身上血液流动慢一些,人在极冷状态下,身体会逐渐进入休眠状态。”容敏说。

我看着这一缸的冰水,苦不堪言。容敏不耐烦:“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

我硬着头皮进了浴缸,里面的水“哗哗”流出来,这一瞬间差点没把我冻傻了。我抱着肩膀坐在冰水里,全身发凉,每一处皮肤都像是针刺一样,全身不由自主就蜷缩起来。

容敏看看表:“先泡十五分钟,不要出来,等一会儿我再过来。”

她出了浴室,我冻得不行,估计嘴唇都紫了。心里恨,主要是恨富少伟,要不是这小子打我一拳,哪能遭这么大的罪,再一个就是恨自己,想着呢安逸挣钱,可总是出这个那个的差头,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这些破事总是躲不开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的体温越来越低,脑子也一阵阵犯迷糊,就在这时,门开了,容敏走进来,坐在浴缸旁边拍着我的脸:“起来!”

我全身僵硬,所有的关节像是冻了一层冰,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坐起来。容敏让我挺直腰板,然后背过身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觉得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一烫,像是有个圆形的热水袋贴在上面。我一呲牙,容敏呵斥,“忍着”。

紧接着另一个位置又是一热,这才感觉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乱窜。只感觉连续的热气贴在皮肤上。我忍着不适说:“你在干什么?”

“给你拔罐。转过来。”容敏命令。

我扶着浴缸边缘艰难转过身,现在简直太难受了,身上冷而后背一些位置巨热,还感觉体内有什么在动,肚子也在咕咕叫,有点拉肚子的意思,全身上下就没有不难受的。

容敏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块油布,上面扣着数个精致的竹罐,她娴熟地抄起一个竹罐,用嘴一吹,那竹罐竟然呲呲冒出蓝火,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啪”一下扣在我的胸口,不过避开了中间那道拳印。

扣上差点让我吐出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挺着,上不来下不去,这个难受劲,就跟一口气吃了十斤肥腻腻的猪肉一样。

容敏又抄起一个,喷出火来,对着我的胸口又是一扣,扣来扣去,我是死去活来,最后就剩下胸口那一个拳印了。

容敏抄起最大的一个,对着胸口的拳印说:“能不能成,就看着最后一个罐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她就要扣下去。我说道:“容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告诉我,我心里有点数。”

容敏让我说。

我说:“富少伟难道就这么厉害,随便一拳打在我身上,就留下这么大的伤?连你都要费这么大劲才能拔毒。”

容敏沉吟一下:“这个事说起来很有渊源,很复杂,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细说,只能说个大概。富少伟打你的这一拳继承自他的师父,朱强。朱强当初是怎么练习这套独特的内家拳呢,有很多说法,目前我知道最靠谱的一个是,朱强其实一直在修习黑法。看你背后的刺身,你应该也是黑法吧?”

我喉头咽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听着。

“朱强这套拳阴气极重,具体怎么练的这是人家内部的秘密,据我推测来看,他借助的很可能是阴间的力量。”容敏说。

我听得浑身发冷:“秦丹拜的就是阴间的黑无常……”

容敏点点头:“这个话题太大,说不明白,渊源颇深,你听听就好了。为什么八家将极力反对,把修行界的领头人位置交给朱强,就是这个原因。朱强一门修习的法术太过诡秘,而且他的底子不干净。现在到了国内修行人生死存亡的时候,日本和其他国家的黑法巫师咄咄逼人,这时候如果抉择错误,后果是毁灭性的。”

她叹口气,口气缓和了一些:“富少伟才学了几年,他也就那么回事,这一拳不在于功力深厚,而在于诡秘独特,就像给你胸口挂了一把锁,没有他的独门钥匙,就是解不开。我现在的手段就相当于撬门,撬指定是能破坏这把锁,可撬开之后会有多大的破坏性还不知道,所以说就要看你的造化和运气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让我治,你要考虑清楚。”

我一咬牙:“行!来吧!我就不信了。”

容敏把竹罐在手里转了转,她深吸口气,对着罐口一喷,蓝色的火苗子冒出来。

她对着我胸口的拳印猛地按了下去,这一瞬间就感觉气血翻涌,从胸口窝有什么东西往上窜,一直逼到喉头,我实在忍不住,张开嘴,“哇”一声,猛地喷出一大团红血,全都淋在容敏脸上。

下一秒钟,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富少的女朋友

迷迷糊糊中我在做梦,梦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黑暗无光,形如迷宫,我在其中穿行。走了很长时间,忽然听到远处隐隐有声音,那是一种细细碎碎无法形容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藏在黑暗里。

循着声音过去,那是黑暗的空间,真空洞窟,我站在洞口好像一只小小的蚂蚁,抬头去看,黑暗里有一个极其鬼魅的物体在蠕动,它太大了,像是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我几乎窒息,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涌来,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我认出那是什么了,是人王。

曾经在阴间教总堂见过这玩意,信徒们吸食彼岸香,魂灵纠缠在一起,彼此勾连结合,像是变形金刚组合一般形成了共同体,那就是人王。

不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见到它。

此时,巨大的人王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只有摩擦地面时才发出声音,其余时候它都是在无声的蠕动。

我在巨大的恐惧中,呼吸急促,头上冒汗,突然大叫一声睁开眼睛。

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张软软呼呼的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这里应该是酒店房间。我坐起来,胸口一阵疼痛,记忆都复苏了,我想起自己是被容敏拔毒,最后吐了她一脸的血,昏迷不醒。现在是在她的房间里?

我低头去看胸口,前胸上一圈都是拔罐子留下来的乌紫色污血印记,在中间的位置,原先的拳印已经看不到了,最后只留下轻轻一点类似花瓣的标记,不大,却是极红,乍看上去非常扎眼。

我在床上呆坐半晌,看到地上扔着自己的衣服,赶紧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自己还是光着身体。我赶忙下来,七手八脚把衣服套上,刚穿上裤子,外面的门开了,容敏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给你买的早饭,吃完就可以走了。”

“我的伤?”我疑惑着问。

容敏道:“拳毒算是拔清了,但是印记去除不了。胸口这个标志恐怕要跟着你一辈子。”

我嘴里发苦,用手拼命抹着那花瓣一样的痕迹,怎么也蹭不掉。容敏道:“先吃饭吧,吃完了就请离开这里。”

我颤抖着手把衣服都穿好,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嗫嚅地说:“谢谢你。”

“给你疗伤不是冲着你,”容敏说:“你就是一路人,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为了八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