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打开一个竹筒,向石碗内倒入花生油,烧至五成热后,先下姜末煸炒出香味。随后,依次下入各种食材:章鱼腿、竹笋丝、蘑菇丝、木耳片,用木勺翻炒,见章鱼腿变色后,再倒入两小勺白酒,两小勺鱼露,一小勺蚝油,少许盐,最后擓入一大勺辣椒酱用力翻炒,将所有食材全部上色,炒成鲜红色。
将四种食材都裹上辣椒酱后,黑毛送上调好的水淀粉,温迪将它淋入石碗中,给锅中食材勾芡,收汁后用木勺舀出来装碗,用了三个木碗才能盛完。这时温迪迅速将石碗洗刷干净,重新注入清水,加一点盐,等水沸腾后下面条,煮五分钟后即可捞出,装在有凉水的碗里,随吃随取。
今日的早饭就是用这些面条干拌温迪做的辣炒章鱼,吃完再加,面条吃完加面条,辣炒章鱼吃完就加辣炒章鱼,拌面的味道比带汤的面条更重口味一点,老实说,更符合温迪需要的味道。吃完了辣炒章鱼拌面,再喝下提前倒好的浓郁骨汤,口味真是滋润之极。火灶上的骨汤已经用文火炖了两三天,骨髓早就融进了汤里,一口喝下去,汤十分润滑而且有厚重感,明显是吃进了味道。
温迪觉得要是在这锅骨汤里再加点肉来炖,一点更鲜美更香。
用它做火锅的汤底也很不错,烫肉烫菜都非常合适。
可惜她手边没有新鲜的肉了,用香肠或腊肉反而破坏了骨汤的鲜甜,很不合适。
黑毛安慰她,反正回山洞后还是可以吃,这几天也不是等不了。
温迪点点头,心里想的是反正回家后也可以吃,店里味道选择更多,一个月也不是不能等。
两人说的都是“家”,所指的却大相径庭。
吃完了早饭,两人依旧前往荷塘。第一次遇到沼泽章鱼就是在那,后面几次抓沼泽章鱼也都是先去那里才有收获,因此温迪一想要抓沼泽章鱼就想到要去荷塘,没想过别的地方。还有一个原因,是荷塘周围曾经被温迪铺了许多块木板,可以踩实的“平地”比较多,在那里和沼泽章鱼周旋会比较方便。换了别的地方,都是小路,有些小路的宽度极小,连转身都不方便,何况是抓章鱼?怎么想都是去荷塘最合适。
“我们要抓多少只沼泽章鱼比较合适?”黑毛问。
他还是比较习惯按照计划做事,这两天温迪漫无目的的样子总是令他觉得有些不安。
温迪也没主意,她就想多抓几只章鱼,能弄到几个毒囊就弄几个,具体数量还真没有计划。
“你倒是提醒得好,我得仔细想想。”温迪边走边说。
虽然她在思考,但是并没有停止向前走的脚步,一边走一边琢磨。
走到荷塘处,她想清楚了,“能抓几只抓几只呗,抓不到了我们就走。”
黑毛问:“那是不是……如果今天没收获,明天就不抓了?”
“是,今天抓不到那就说明没了呗,或者是它们暂时不想出来了,我们也不必等。”温迪说完又哭笑不得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你先别预想没收获呀,万一能抓住几只那不是好事?”
“我就是觉得不用报太大的希望……但也说不定。”黑毛嘀咕。
“那还是听我的吧,我有希望,我觉得能抓住。”温迪赶紧说,生怕老天爷误会。
这次来,温迪也提着一个渔网,抱着能多收获的期望。
除此外她还带了一些“饵”,反正牛蛙和章鱼总得收获一种。她将这些蒸熟的香肠扔在荷塘旁,然后和黑毛或坐或站,等“鱼”上钩。带了钓饵和不带的效果果然不同,温迪除了获得半筐子的牛蛙外,还真引来了沼泽章鱼,不过,这次来的章鱼比昨天的还小,兜进渔网里,看起来很没分量。
她们没有离开,将渔网绑死后由温迪提着,等待第二只沼泽章鱼。
这次一共抓住了三只沼泽章鱼,温迪又等了一段时间,再没来章鱼了才招呼黑毛回竹屋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聊天。
“怎么这些章鱼越抓越小?”温迪嘀咕,“明天再抓该不会能小到从这些网眼里跑掉吧?”
“那也说不定。”黑毛倒是一直持悲观态度,“可能一只都没有。”
“你怎么老说这种话?”温迪白了他一眼。
“我有预感。”黑毛诚实地说,“现在这些章鱼越抓越小,可能是这区域真没了。”
“白天刚出发的时候你也这么说,可我们今天不还是抓到三只吗?”温迪还是觉得人应该有希望,她提着渔网,高兴地说,“如果这三只章鱼都有毒囊,那等于我们又得到了三个毒囊,加上昨天和前天的,就一共有六个毒囊了。”
“那我觉得挺够用了。”黑毛说,“上次一个毒囊就毒晕了一群蛇。”
“熊可比蛇大得多!再说谁知道这荒岛上还有没有其他怪东西?我们应该多加调查。”
温迪总认为,人应该有居安思危的心态。
黑毛对这一点不持反对意见,他觉得温迪说得有道理,点点头:“多看几个地方是好事。”
走着走着,两人就回到了家。
即将走出竹林时,温迪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动物打架?”她开玩笑,“难道是竹鼠内讧?”
“不是……”黑毛的表情却很严肃,他指着竹屋的方向,“这个血腥味是从那里传来的。”
温迪一愣。
她犹豫地问:“你是说……”
阿黄!
两人迅速放下渔网,朝着竹屋狂奔。
来到竹屋前,地上躺着好几头竹鼠的尸体,脖子都被咬烂了,仰面朝天或是侧躺在地上。温迪呼唤着阿黄的名字,从竹林一跑出来就在喊它,一路喊到了竹屋前。正在她紧张的时候,这时,从竹屋里冲出来一个矮小的影子,朝着温迪扑了过来。
但温迪和黑毛都没有露出惊慌的模样,温迪张开双臂立马把影子抱进了怀里。
“阿黄!”她惊喜地抱着这条小黑狗,在它身上仔细摸索。
黑毛上前,询问温迪:“它受伤了吗?”
温迪纠结地摸了半天,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摇头,“你让我再看看。”
说完,索性在竹屋前的台阶坐下,将阿黄抱好,来回检查,摸索它皮毛下每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