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把东西放在一起,黑皮书由道癫保管,虎纹铜钱依旧由我和李瞳戴着,我不是什么救世主,这趟荒山之行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大期望,只是我觉得大患如果跟水库的三起车祸有关的话,他就是必须要除掉的!而且道癫也说了,我每个月农历十五的血劫很有可能跟大患的存在有一定关系!
到达后山的时候天色已晚,丸子头有心让我们去他家里住,但研究下还是决定在山边露宿,方便天亮赶路。
晚上的时候我们扎好了帐篷围坐在一起吃饭闲聊,我忽然想起了小县城里的老太太,听了她的话,我把红纸人给她留下了,老刘也不找了。如今正好道癫在,便赶紧让李瞳给道癫介绍一番,想听听道癫的看法,李瞳闻言咬了一口馒头说道:
“我们县城那老太太姓沈,家里有儿有女但一只都是独住,给人看病有个怪毛病,要把看病人身上涂了血,再要求他们去乱葬岗子睡一宿!起先我觉得她是邪门歪道,后来才知道是位高人!”
道癫闻言很惊异,不一会笑着说道:
“确实是位高人呐!”
李瞳只讲了老太太看病的法子还没说过阴把他救回来的事儿便得到了道癫的夸赞,我附和道:
“这老太太还救了李瞳一命,李瞳说她的本事能跟何先生起名了!”
道癫点点头。
“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快死了!”
一语中的!!
这些有本事的人总是能未卜先知,厉害的很,我赶紧追问:
“她确实说自己快死了,你咋知道,这位姓沈的老太太你认识?”
道癫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但是她的做法我清楚,这太太给病人身上抹的血,全是自己的血!”
这把我和李瞳吓了一跳,李瞳跟我对视一眼后问道癫:
“她自己的血?这看病法子是你们道家的路子吗?”
“那倒不是,我听师傅讲过,之前老北京就有个百岁的老头用这个法子给人看邪病,那乱葬岗子不闹鬼,是用来圈邪祟的!”
我闻言诧异的问道:
“那得多少血啊?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身体吃得消吗?”
道癫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
“人家心里有数,这种看病方法顺应天道积阴德,但折自己寿命,用的人不多!”
“折寿!!”李瞳听了这话不禁站起来,愤懑说道:
“我想活还活不够呢,那老太太明知道折寿还这么做,这不就是自杀吗?”
道癫把身子倚在身后的树干上,懒洋洋的说道:
“本事到了一定火候,就是拼德行了!”说完,他指着我接着说道:
“老太太给你看过病吧!”
道癫突然这一句说的我一愣,但转念才反应过来,当初求她救李瞳的时候,老太太莫名其妙的让我去乱葬岗子睡一宿,原来是给我看病吗?
我缓过神来回道:“老太太没往我身上涂血,但让我睡了一宿乱葬岗子!”
道癫点点头:“那就是了,我之前见你身上一团黑气,如今看来这黑气消散了不少!”
我闻言恍然大悟,那晚在乱葬岗子待过一宿之后,老太太告诉我这个月的农历十五我没有事儿了,原来是在帮我,她那一晚上居然一起救了李瞳、我和大锤媳妇儿的三条命!
听了道癫的这番讲述,我终于确定了把红纸人给她留下是对的,而至于老刘能不能找到第二棵金汤树,也真的要看他造化了!!
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各自回了帐篷,李瞳说他会派小鬼巡逻叫我们不用害怕有野兽袭击可以安心睡觉!
我躺在丸子头和小六的中间,没过几分钟我们三个的帐篷便鼾声四起,往左翻身是小六的呼噜,往右翻身是丸子头的呼噜!我无奈的坐起身子索性不睡了,想出去抽根烟。
道癫没有跟人同睡的习惯,一个人在外边闭目打坐,我把烟叼在嘴里挨着他坐下。他好像知道是我,低声问道:
“睡不着?”
我吸了口烟“嗯”了一声。
“道长,八三年绿蟒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道癫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点头。
我接着问道:“李瞳跟你说了吧,我们都怀疑这个大患,就是八三年的那条绿蟒,你都跟了它这么久了,你觉得呢?”
道癫终于睁开了眼睛,瞥了我一眼番说道:
“不好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像道癫这种修为的高人只相信真相很少胡乱猜测,他的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心里有数。
“那你说它跟我这13路车当年的水库车祸有没有关系?”
道癫轻轻点头,半晌低声说道:
“我第一次来找你,就是在你车上见面的吧!”
“对!我当时还不相信你是道士,以为你是群演下班了呢!”
道癫笑着说道:
“那一晚,我其实并不是特意去找你的,是追踪它的阴气到你附近的!你这趟车,或者说这趟车跑的路段,确实跟它有一定关系!”
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但听道癫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