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澜风出现在对面冰崖上,尾巴上的伤口只经过粗略处理,还不时渗出血来。
花千骨手握断念,将白子画护在身后,忆及师傅交给她的镜花水月,只需剑招,不需要用到什么内力。将蓝雨澜风和那些白色妖魔的攻击一波一波阻拦在外。
其间蓝雨澜风不断的妄图用幻象迷惑她。无奈花千骨铁了心一般,绝望中反而越发沉着冷静,竟叫她丝毫没有可趁之机。
可是花千骨浑身伤痕越来越多,也快要支持不住了。蓝雨澜风尾巴一扫,无数冰凌直向她射去。花千骨一一用剑打飞,踉跄退了几步,却被人在身后扶住,抬起头来一看,却是面无血色的白子画。两人双目对望,心下皆是一片释然。
突然天空一阵绿光划过。
“骨头妈妈!我来救你来了!”糖宝在花千骨头上安全着路,形成一阵烁亮的光壁,将她和白子画二人都包裹其中。
同时周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十多名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在风雪中分外扎眼。
“你们是何人?”蓝雨澜风心头一惊,这周围阵法密布,天罗地网,他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为首的绿衣女子身材高大,淡淡扫她一眼。
“阁主之命,速将那二人带走。其他妖魔,格杀勿论。”说着单手一挥,身后十多名黑衣人,立刻以诡异的身形和步伐,不到片刻便将众多女妖斩杀,而且皆是单手捏碎下颚,一击毙命。
蓝雨澜风妄图使用摄魂术,心念至处,却发现这十多个人就像是没有大脑的死人一般,半点思想的波动起伏都寻不着。
蓝雨澜风知道遇上敌手,再加上自己也受伤不轻,只好走为上计。
绿衣女子见她身子一溜便往冰里遁走,大声喝道:“想跑哪那么容易,神农鼎给我留下!”大脚使劲一跺,顿时冰面开始强烈的震动。她上前几步,手往冰上一叉便是一个窟窿,再抽出来时,正掐着蓝雨澜风的脖子把她硬从冰里拽了出来。
蓝雨澜风被她拿住,犹如缺水的鱼儿在干旱的陆地上拼命扭动挣扎,鱼尾在空中狂甩。
绿衣女子厉声道:“你是要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掏了你的心肺?”
蓝雨澜风连连求饶,把神农鼎从墟鼎中拿了出来,往空中用力抛去。
待绿衣女子拿到手中,她早已从冰中遁去。绿衣女子也不再追,走到花千骨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我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我师傅……”
花千骨看着她半天,只觉得眼熟,这才想起是异朽阁那名负责接待的女子。她又怎么会赶来救自己呢?她说阁主,这么说是异朽君让他们来的?这也对,糖宝本就是异朽阁的灵虫,这救兵应该是它请来的。
“谢谢姐姐及时相救……”
绿衣女子淡淡瞟她一眼:“不用说谢谢,异朽阁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到时自然会向你讨要报酬。”
花千骨使劲点头握住她的双手:“求你救救我师傅,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绿衣女子看了一眼又已陷入昏睡的白子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神农鼎炼的毒药,神仙也难救。
待花千骨悠悠转醒之时,惊异的发现居然已回到绝情殿自己的房间之中。
难道,这也是幻觉么?
“师傅——”她一坐而起,环顾四周。
“千骨!你醒了!”轻水正端了一碗药进来,激动的把碗随手一放,扑到她身上,“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轻水?”
“我是啊!我是轻水!”轻水紧覆住她双手,眼泪直在眼眶边打转,“你受伤不轻,尊上特别批准我上绝情殿来照顾你!”
“师傅?我师傅呢?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好像是闭关去了。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
“怎么可能?他伤那么重!”
“什么伤?尊上受伤了么?没有啊?他一切都好好的,只说你们去救人,虽然人救回来了,神农鼎也夺回来了,但是你受了重伤,真气耗尽。”
花千骨愣住了,师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还有异朽阁的人到哪里去了?是谁把他们送回来的?难道说师傅的毒已经全解了?
“糖宝呢?糖宝到哪去了?”莫非太久没见,一回来就去落十一那了?
轻水茫然的摇摇头:“从你们回来就一直没见过它。”
花千骨震住了:“糖宝不见了?!那我们怎么回来的?”
“你当时候昏迷不醒,尊上把你抱回来的,然后差人叫了我过来料理你的伤势,然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他看起来怎么样?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么?”
“就面色有些苍白,其他没什么了。千骨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轻水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花千骨心里七上八下,到底师傅的毒解了没解呢?难道异朽阁已经把师傅治好了,却把糖宝带走了作为救人的代价?不会的,不会的!
“我去找师傅!”
花千骨拔腿往外跑,不顾轻水在身后的呼喊。来到后山白子画闭关的塔前,却怎么也进不去。
“师傅——”她焦急的在外面喊。
“什么事?”白子画平淡无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花千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你的毒……”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