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至少已经有一派人马赶到了,虞崇毅心跳得抑制不住,想也不想就上了枪栓,他答应过妹妹,一定要找到云钦,既然两方交战了,他等不及要去施援。
王彼得脸色本就发黄,这一来简直面如金纸,猛的踩下油门,飞一般往前开去,只恨道路太窄,杂树太多,枪声明明仅在眼前,开了十来分钟,无论如何都开不到目的地。
好不容易驶入了小径,眼看就要看到学校的门脸了,道路尽头仓皇奔过来一个女人,这人头发散乱,面色也极苍白,怀中还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幼童。
见到前方驶来的车,这人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唤道:“虞少爷。”
虞崇毅定睛一看,是彭太太。
彭太太抱着孩子奔到跟前,大哭道:“两口子不过是想坐火车回乡下,谁知道到处碰上打仗,刚才里头又打起来了,我家那口子和老大在里头没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虞少爷,你说这可怎么好。”
说话时一只胳膊始终藏在孩子的掖弯里,借着胖孩子身型的掩盖,慢慢往上移去,眼看虞崇毅和王彼得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的话所牵引,面上虽仍哭着,手却迅雷不及掩耳抬起来,一下子对准虞崇毅的额头。
以她的身手,近距离连歼两人最多需要三秒,好不容易金条现世了,她急需给组织送信,这辆车来得正是时候。
谁知还未等她扣动扳机,虞崇毅比她更快一步,只觉额头传来一股巨力,竟将她整个人冲得往后一飞。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痛,意识便定格在了刚才那一瞬,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年轻人从未用这种冷峻的眼神看过人。
王彼得啐道:“要不是我们早对他们两口子起了疑心,刚才就被她给暗算了。”
虞崇毅面无表情推开车门下车,出于一种天然的慈悲心,顾不上察看女人尸首,先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福。刚要将孩子抱到车上,突然怔住了。
王彼得正要下车,就听虞崇毅寒声道:“王探长,阿福身上的衣裳有点不对劲。”
王彼得怔了怔,忙走到虞崇毅身边,抬手一摸,阿福的衣裳硬邦邦死沉沉的,无疑藏了东西。
他心中一跳,跟虞崇毅对视一眼,屏着呼吸将衣裳从哭闹不止的阿福身上脱下。
小心翼翼翻过来一看,如他们所料,里头竟竖立着两排炸|弹。
两人大惊失色,任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人肉炸|弹,这孩子分明是彭裁缝夫妇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从孤儿院或是何处抱来的。
事情发生得太快,幸而火引并未扯动,两人急于送信,忙用最快速度将其远远掷到附近的一口池塘里,做好标识后,火速上了车,只听油门一轰,车箭一般冲出去,王彼得道:“老二身上绑了炸|弹,老大身上怕是也跑不了,赶快——”
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前方传出绵长而刺耳的爆破声。
两人的心随着车身一震,定在了胸膛当中。
***
金条藏在学校建造人的某位英国爵士的塑像底下,周围布置了许多引爆的机关。幸而采用的十年前的技术,对于做了许多筹备工作的贺云钦他们而言,并不多难破解。
定好位后,大家合力将机关一一解除。
随着土壤层层刨开,一个一米见方的铁制箱慢慢暴露在众人眼前。
为了这笔巨大的财富,这十年来,无数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眼看东西终于找到,众人呼吸都缓了几分。
刚要将箱子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