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要是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看他,他一定会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对于左芸萱,他竟然没有这种嫌弃感,甚至多了份期待。
他猛得摇了摇头,他真是被毒毒傻了么?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这时左芸萱戏谑道:“你再不解毒的话,估计得去阎王殿跟阎王喝茶聊天去了,这还原之毒,可是快发作了。”
两侍卫大惊失色,本以为主子是中了巨毒,却没想到中的是“还原”!
所谓还原,就是还人本原!
何谓本原?初生的婴儿就是本原!
中了这毒,先是全身发黑,待到黑到不能再黑了,就会慢慢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中毒者就能感觉到痛不欲生,因为所有的内脏都开始抗日战争压,挤到了一处,直到这个人缩成了初生时的大小,全身发白,这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最恐怖的是死后的形状,试想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偏偏缩成了婴儿般的大小,那早就撑开的皮肉不全成褶皱堆在一起么?一个被皮肉堆积成的人,该是多么的恐怖啊!
“将军!”两侍卫惊叫出声,看向了沈从文。
左芸萱也好整以遐地看着沈从文,更是接过了玉洁递过来的茶,意态悠悠地轻抿了一口。
末了还问了句:“沈将军可要来一杯?”
沈从文眼微闪,笑道:“那就多谢毒公子了。”
左芸萱好看的眉轻轻地挑了挑,看向沈从文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
这个男人倒是有点意思,眼见着就要命丧黄泉了,居然能做到镇定自如,崩泰山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就冲着这份淡定与气度,就让许多人所望尘莫及。
她接过了玉洁倒的茶,亲自递给了沈从文。
指与他的指不小心的交错而过,凉,直透骨髓!
她迅速的缩回。
他微顿,凉薄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低下头就潋尽了所有的风华,轻抿了口茶,赞道:“好茶,毒公子的茶果然是香甜可口,茶香浓郁,一饮之后更想再饮一杯。”
“那就再饮一杯?”
“好!”
玉洁拿起了茶壶又续上一杯。
两侍卫怪异地看了眼毒公子,心想这毒公子还真是讲究,荒山野岭的还带着热茶上路,真是奢侈。
左芸萱笑,声音如雨后林谷,清渺空灵:“此茶是采自雨前,由处子用舌尖采摘最嫩的嫩叶,然后含着放入另一处子的胸前捂着。不经一人之手,却回转了处子的幽香,与茶香本身融成一体,可谓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这一年就产六两,沈公子能饮此茶,真是有幸了。”
两侍卫顿时咋舌不已,不禁有心担心地看向了左芸萱,这毒公子该不会是想讹人吧?
幸好左芸萱不知道这两侍卫的想法,否则她非得吐血不可,难道她想讹人的表情这么明显么?
沈从文眼微闪道:“碧芸香果然是名不虚传!”
笑,顿时凝结在左芸萱的脸上,没想到这沈从文竟然知道这是碧芸香!
那老头不是说这是药王谷的特产么?外人没有人知道么?
仿佛被人看穿般,左芸萱脸一沉,道:“将军这茶也喝完了,还要不要解药?”
沈从文的眼中闪过一道戏谑,勾唇一笑道:“条件呢?”
左芸萱小手一拍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力气。”
“过奖!”沈从文皮笑肉不笑的道。
“其实条件呢我还没想好,这样吧,看到沈从文与我共饮一杯的情份上,这条件先欠着吧。”
沈从文的唇抽了抽,明明占了他的便宜,还说得好象为他着想似的,他是这么傻的人么?这么容易上当?
当下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喜欢不能掌控的因素,如果你不说出条件,那毒就不用你解了。”
这话一出,两侍卫差点瘫在了地上,齐刷刷道:“将军!”
沈从文凌厉的眼神扫过了他们,他们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沈从文,希望他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连左芸萱也惊诧不已,不自觉的张了张嘴,不过想到沈从文竟然如此狡猾,不肯上她的当,脸又沉了下来,阴恻恻道:“你可知道,这毒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再过半刻钟的时间,毒就入了脏腑,那时你就等着断骨抽筋,内脏缩回痛不欲生吧。”
“是么?这么痛?”他怀疑地看向了左芸萱。
要不是左芸萱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戏谑之情,还以为他真的在问她这个白痴问题呢!
居然是个不怕死的!
还是说他就笃定她会救他么?
左芸萱的秀眉微挑,挑出了千般的妖娆与万般的风流肆意,她唇间更是勾勒着玩味的笑意,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渐渐地,将沈从文笼罩入了他的阴影之下。
沈从文唇间含笑地看着他,毫不畏惧左芸萱刻意释放出来的威压,他双目灼灼地看向了左芸萱。
此时的左芸萱仿佛曼珠沙华,致命而妖娆,浑身更是折射出危险的气息。
而沈从文却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即使是躺着,依然不损他惊天威仪,霸气天成。
一个仰,一个俯,形成了诡异的姿势。
这时沈从文突然开口了,唇间的笑更是让人有种撕毁的冲动:“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不必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何况就算我有兴趣,就我现在的情况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