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左芸萱准备妥当之后,正想招呼三个丫环一起出发,却听到冰清惊呼出声。
“怎么了?”
左芸萱纵身一跃,落到了冰清的身边。
只见冰清惊喜道:“小姐,您看,双生花!”
左芸萱极目望去,只见一簇簇的双生花被栽在了地上,而周围还流了大量的水渍。
她走到过去,拈了些水闻了闻,道:“这是雪水,刚化的,还有些冰手呢。”
“双生花喜寒喜阴,必然不能生于火山边缘,想来是谁把双生花从寒处移栽而来,怕这些花死了不能入药,才又取了冰雪放在一边降温的。小姐,这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给您送来双生花啊?”
左芸萱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人会对她这么用心的。
晴儿突然道:“难道是瑶华公主么?”
“不会的,如果是义母的话,她必然会让人跟我说的。”
“那是谁呢?”
“咦?小姐,这里花边上还有一块小布,上面写着字呢。”
“我看看!”
左芸萱接过布条一看,唇角微勾了勾。
冰清凑过头来,念道:“双生花共二十八株,左小姐放心使用,还缺什么不用操心,自然有人送上。还有这些都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看完后冰清愣了半天,傻傻道:“什么叫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玉洁扑哧一笑道:“你傻么?这定然是汝阳王世子做了好事不想留名,让属下不准说出他的名字来,他的属下却想让小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关心着小姐,所以就这么说了呗,这人还真是天才!”
冰清捂着唇笑了起来,道:“傻姐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故意这么说的,都说汝阳王世子英雄盖世,上次他来赏荷宴中,我就觉得他对小姐似乎有些好感,没想到能用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不错的人呢。”
“可是他好归好,听说却是毁了容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小姐呢?”
“这倒也是,唉,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人却偏生毁了容。”
“好了,别说了,你们都闲的么?”左芸萱瞪了她们一眼,脸上却微微的红,尤其是想到这前两人不经意间的嘴唇碰触,更是连耳朵也红了。
突然,她一愣,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思春了不成?
人家不过是送了些双生花来,她就心动了?
她真是傻了么?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得到之前总是这么殷勤,得到了未必珍惜,千年来,她看得还少么?
想到这里,她唇间的笑意变得冷了几分,淡淡道:“既然世子愿意送药材,那么就送吧,咱们就专心学习。”
“是。”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两年岁月匆匆而过。
这两年来,无数的药材由汝阳王府快马加鞭送到了长绿山,而这两年来,宗墨宸亦从来没有去见过左芸萱。
长绿山身为著名的火山地带,那里有让人神往的天池,也有使人害怕的地池,到处是黑漆漆的火山化石,每块化石都烧着千疮百孔,记录了它的千锤百炼的经历。
天池是指火山口由山顶喷发而出形成的巨大坑洞,因为长期的暴雨开成了湖面,而地池则是在低于地平线几十米的洼地上喷出的火山口而形成的美丽湖泊。
相对于天池的景色优美,蓝天白云,地池则是怪石嶙峋阴森恐怖。
地池周围的山石暗沉而肃然,鬼王花艳红而诡谲,处处盛开。地池的水平静而阴森。
明明是火山口,地池周围的一切都让这地池显得与众不同的冷寒阴沉,晚上的地池周围更是漆黑一片,静谧而幽深,当一轮明月冷光普照于地池水面,水面上泛起了鳞鳞波光,那是蓝色的冷光,就如淬了毒的刀尖,仿佛随时会射向窥视者的心脏。
而就在这冷冽的湖中,竟然有一个妖精般的女子,女子惬意的徉徜在水中,藕臂轻舒而过,使得水面泛起朵朵涟漪,仿佛一朵朵蓝莲瞬间绽放又无声消失,唯有她一身曼妙,冉冉而起,白得圣洁,朦胧出难以演绎的妖娆。
她是人还是妖?或者是仙?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风驰电掣眼见着就要收势不住跃入水中,却不想才到池边骏马长嘶,劲踢前蹄,长身而立,只瞬间就站定于微澜之边,掌握得是恰如其分,只稍进一寸就掉入水中。
马上两女子足尖轻点,衣风猎猎,动作更是行云流水整齐而干脆,恰似两片飞花摘叶飘飘然落于地面。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齐刷刷脆声声道:“小姐。”
是的,她们就是冰清与玉洁。
两年的时间将她们的气质完全改变了,眼下的她们完全没有丫环的瑟瑟之举,相反明艳照人,似菊似莲,美得孤高美的炫目,墨发如云,肌如凝脂,已然有了倾城倾国之美貌,只是眼中折射着孤傲的冷寒充斥着森森的杀气,冲淡了她们柔美的气质却增加了她们冷艳的神秘。“不错,这马术学得可以出师了。”
池中,左芸萱只一出声就如旭日初升突破万丈黑暗,那音如天籁,穿透九天云霄,让人神往。
冰清玉洁笑道:“比起小姐我们都汗颜了。都学了这么久才学到这种地步。”
左芸萱慵懒如猫伸出欺霜赛雪的长臂,魅惑地伸展在一片黑色火山石上,顿时阳春白雪般闪亮了这一片暗沉。
“给我洗头。”
乌发如絮般飘于水面,婉娫成袅袅水墨之色,浓淡相宜,美锦如缎,丝般顺滑。
乌黑的发丝流泄过无霜无雪白晰的小手,演绎着黑白撞击的妖治。
冰清玉洁小心翼翼的搓洗着,发丝浮在水面上慢慢的晕染开来一如大师笔下的惊世之作…。
“小姐,柳姑姑传来书信,左家堡广发英雄贴,说左千鸾年满了十六岁,要以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接管左家堡了,让所有的武林同道去观礼。”
“左大小姐?”女子讥嘲地一笑:“什么时候一个庶女也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看来我那个爹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