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伸手取过,借着灯光细瞧。
瓶里确实是像是装的干枣,一颗颗干皱紧缩,外面糊着层红色脆皮,撞击时碎落成渣,瓶底集了一堆。
“风干的枣子,沾糖制的,吃起来是脆甜口。”俞晶晶根据这东西形模,精细化地解释了一番。
“听起来味道很好的样子。”徐纤巧点点头,“怎么卖?我拿几瓶。”
看这瓶子大小,箱里应该有六瓶左右,不管好吃不好吃,买一半也是帮忙了。
“这个不是零嘴,是药,山里土方制的。听说白氏医堂收这个,就让乡亲们送了一点过来,看能不能帮着打开一点销路。”
俞晶晶越说越顺嘴,“这六瓶是样本,一瓶都不少。那边验过成份觉得可以,才会大批量定。这是乡亲们的东西,我不好做主的。”
“哦,是药啊。”
既然是药材,又找到了销路,徐纤巧就没坚持。
周芸跟马若玲也都失了兴趣,回到桌边拆她那箱零嘴,你一个我一个地分起来。
把箱子抱回自己桌上,俞晶晶拉上帘子,将里头六瓶东西取出来,露出箱底一封信。
打开看了看,俞晶晶就把信撕了,扔进垃圾桶又倒了水泡,看到字迹模糊不清才收了手。
不等她做完这些,豆豆就耐不住了,在书包里一拱一拱地,无声挣扎。
在宿舍里,它知道不能闹大动静,只能用这种强烈的肢体语言表达情绪。
被它闹得没法,俞晶晶拿了只玻璃瓶,背书包出了宿舍。
上了顶楼,豆豆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扑到瓶边,拿嘴叮叮地啄。
开盖取了一颗,豆豆迅速叼到嘴里,跟吃脆豆一样,把这粒沾了血糖的眼珠嚼得卡卡响。
一颗吃完不够,又接连吃了三四颗才停嘴。
“美味!”
终于过了嘴瘾,豆豆趴在书包上,完全的享受。
“这一瓶,也就够你吃三五天的。”
俞晶晶晃晃手上空了小半的玻璃瓶,“一共就寄来六瓶,吃完了怎么办?”
豆豆刚尝到滋味,听俞晶晶说这种晦气话,很是不满,“既然有了来源,怎么会完?没了就跟他要呗,还怕不给?”
“第一次白给,第二次就得拿东西换了。”
这一招俞晶晶刚玩过,云铮紧跟着就来。
他在信上写得很直白,这几瓶糖渍眼珠子就是送给豆豆尝味儿的。
要是吃得好,就请豆豆过去用大餐,不光有眼珠子吃,还有各种调过味的零嘴,都是根据尸鸟口味研发的,保君满意。
豆豆鼻子又灵,东西寄到了瞒不住,不给吃还不行。
吃上了瘾,再想接着找,不就得卖身了吗?
俞晶晶当时就看出来了,这个云铮眼睛有点瞎,这么丑的鸟也一眼看上了,恨不得立时就抱过养。
难为他过了这么些天还记着,这么大手笔下钩子来钓。
一张信纸,大半写的都是尸鸟适用的零嘴,各种精制法子,若不看原材,一般人瞧了口水都要滴下来。
一直看到最后,云铮才提了两句工作的事,问她考虑好没有,要不要来公司上班。
这事俞晶晶根本不用考虑,当时就拒了。
虽然说得不是那么肯定,但主意不会改。
云铮手下能用的人那么多,看起来也不是非缺她这一个,才只用几句话提醒。
既然不打算去,信就直接扔了,吃完这几瓶眼珠子,豆豆要闹她也不会给人送过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豆豆得了零嘴,就止不住地替云铮说好话,鼓动俞晶晶过去那边,自己也跟沾光。
嫌它啰嗦,俞晶晶直接抓了豆豆塞书包里,罚明天没得吃,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下午,所有参演元旦晚会的学生都提前到场进行现场彩排。
法医学因为人少,需要的场地小,就在后台找了个位置自己演练。
俞晶晶到的时候,三个男生已经重复排了六场,每一场都能弄出点小岔子,一个个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
“早说要提前排了!临时抱佛脚,可不就出问题了吗。”倪兴揪着头发,不满嘟囔。
“是谁说不急不急,先打把两把游戏的?”
“就是,你还有脸说!”
倪兴举手投降,“行行,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就没打游戏,没一块玩。”
尤康乐跟谢厚德不吭声,坐了一会儿又站起,“再来再来!”
其实也就是个三分钟的小默剧,穿插在几台大型节目中间做调节的,演得好或不好对整体影响不大。
只要大面上不出问题,动作错几个,也看不出来什么。
排到一半,看到俞晶晶过来了,尤康乐就停下招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