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撒娇:“你可愿意帮我去下?”
赵墨迟疑半晌,咬牙说了个:“好。”随后起身煮面吃。
在灶台忙了半刻,香喷喷的汤面出炉,他开开心心地端进房内,卿卿睡着了,叫也叫不醒。
赵墨:-_-#
看看这两碗面总不能浪费吧?他就提起筷子一个人全吃了,喝光汤后,卿卿睁开眼,看着他问:“面呢?我要吃面。”
第117章 二萧冒泡
一封密信连夜送到萧涵手上,看到信中所言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沉思片刻就将手中信掷入炭盆中付之一炬。
“知道了。”他颔首回道。暗中黑影恭敬施礼, 悄无声息退出书斋。这么多事连在一块儿, 心上一口闷气堵得慌, 待人一走,萧涵就狠狠地击上紫檀方案, 拍碎案上一台圆砚。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他没心思好声对待, 侧首朝门处厉声冷问:“什么人?!”
“大哥, 是我。”
“你还有脸过来。”萧涵咬牙切齿喃喃低语, 门外人不等他回就自说自话地推门而入。或许他知道萧涵正在气头上,进门时垂眸低首格外肃穆。萧涵渐渐消下气, 心想有些事也不能苛责萧清, 见他走到面前施礼, 他就软了几分语气,问:“你也收到风声了, 对吗?”
“是。”萧清恭敬垂首。“听说圣上要求和,不知道祖父那边是何意思。”
萧涵听后不屑轻哼, 一边将案上碎砚拼凑一边冷声回道:“不过是失了几座城池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骄兵必败,就让这狗奴再嚣张几日。”
“话虽如此, 就担心圣上一时迷了心窍,到时拿我们去顶杠,岂不是得不偿失?”
“呵呵, 祖父在朝中我们还怕什么?当初先皇在世为独揽皇权将手足灭掉大半,如今鲜有出类拔萃之后,燕氏江山岌岌可危,没添把火已经算客气的了。”
这话听来颇有道理,萧老太爷权倾朝野,后宫又有萧滢把持,就算新君有心思也是力不从心,萧家自然有恃无恐,燕氏垮台是早晚的事,只是不知道谁会坐上这天子龙座。萧清不再多问,走到小榻边随意坐下,随后拉过团枕垫在背上舒舒服服往后仰靠。
他又开始没规矩了,坐都没个坐样,萧涵折腾不过这混世魔王只好作罢,但是放跑卿卿的事他仍是帮他记着,想来就气恼不堪,若不是青洛横插一杠,她插翅也难飞,到时赵墨还能如此张狂吗?
“我今天也收到一则消息,那贱婢已经到了秦州,安夏王还有意收她为义女,看来那对奸/夫/淫/女混得风生水起,也不顾世人白眼了。”萧涵冷潮热讽,虽然是在说赵墨与卿卿,但看萧清的神色分外凌厉,显然就是责怪他没把事办好。
萧清听后眼无波澜,随手拿起案上小玉捶敲敲腿腹,懒懒回道:“说不定人家还真是安夏王之血脉,你记得远嫁西夏的承德公主吗?”
“承德公主?她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不过据查西夏那处是衣冠塚,有说承德公主在十几年前逃出夏王宫不知所踪,当时老王称她得病死了,其实是她怀了安夏王的种怕东窗事发才跑的,这等丑事没人敢多嘴,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清说得煞有介事,萧涵听得发愣,没想到查竟然查出这种事来,这算好还是算坏?他颔首思忖,道:“这承德似乎不受先皇恩宠,所以才会被嫁到西夏这偏远之地,但按你所言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堂堂公主怎么会自甘为民呢?而且是住在那般破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那些都是真的话,我们可是得罪了皇亲国戚。”萧清戏谑,俊眉微挑,一双桃花眼便流出几分妖邪。
“皇亲国戚,哼!那贱婢不过是个爬床货色,想必也是给了安夏王好处才有今时今日,你别太抬举她。”
萧涵脸色又沉了下去,萧清笑而不语,半垂眼眸不知想着何种心事。过了片刻,门外突然有声传来,道:“爷,府里派人传话,说二奶奶病重请二爷速速回去。”
“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萧清回得直接了当,听来不带半些情分。萧涵略有不悦,板起脸一本正经轻斥道:“休得乱说,再怎么样她都是你结发妻,你不去岂不是毁萧家名声。”
萧清听了皱眉轻叹又朝门处说道:“准备车马,过了晌午就走。”
“小的遵命。”话落脚步声离去,看来下人也是等到萧清点头才敢走。
他就是这般脾性,成婚多年仍像个浪荡公子,对内不太上心也没人夫的模样。他常说:“当初见她总觉得和想得不太一样?”问他哪里不一样,他便玩笑道:“再怎么着也得有珍楼阁的兰花娘子一半漂亮吧?”这话倒是给谢家娘子抹黑了,谢婉真没有他说得不济,人家明明相貌讨喜且知书达礼,到了他口中却堪比夜叉,但这些话并没让谢婉伤心,真正让人难过的是洞房夜的那句醉话:“为何不是你?”就因这句话她知道他心里有别人,就算他笑得再欢眼中总有别人的影子。
成婚两年余,今年元月终于喜得一子可没过几日白白胖胖的小子就夭折了,萧母伤心不已,萧清夜不归宿,久而久之谢婉积郁成疾卧床不起,有人说这萧家是中了邪,连进门媳妇都要倒霉;也有人说是因为谢家势力大不如前,萧谢两家又有宿怨,谢家娘子不受待见是自然。不管谣言传得如何萧清我素我行,若不是胞兄执意让他回去,他依旧躲在这处花天酒地。正当他刚刚动身准备回故宅,正门外就有两匹骏马疾驶而来,还没停稳这骑马之人就高举一方卷轴大声唱颂:“圣旨到!”
春宵苦短,刚做完好梦天便亮了,锦衾热得发烫,卿卿不用再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转过身去便贴上一处炽热胸膛。赵墨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上,双眸紧闭睡意未消,懒洋洋地哼上几声像是梦呓,卿卿见了不由发笑,故意捏住他鼻子好让他喘不过气。赵墨憋得难受,睁眼见到小妹使坏便哭笑不得皱起眉头。
“赵大将军,该起来练兵了。”卿卿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赵墨连忙把这不安分的人儿揉到怀里闭上眼继续小憩。“实在没力气,让我先缓缓。”
这话说得卿卿面红耳赤,嘟嘴想要回上几句但见他睡得安稳也就不忍惊扰,安安静静埋首在他怀中独享这片刻温柔。睡意又袭卷而来,正在朦胧之际突然有声传来。
“赵医士,董将军亲自送来羊奶让您品尝。”
听到董将军三个字,赵墨一骨碌起了身,卿卿也睡意全无,这一大清早的说是送羊奶其实是为别的事吧。
“董大哥真是有心人,可我现在还没起身不方便见人,要不你替我收了,说我待会儿会亲自谢他。”卿卿隔帘回道,外门传来一声闷闷的的“是。”接下去便没了声音。
赵墨长叹口气,颇为无奈地起身穿衣,嘴里咕哝着:“他是来逮我的。”
看他心不甘情不愿,卿卿掩嘴偷笑,赵墨侧首见她半侧身子露在帐外马上扶她躺下,再拉来锦被替她盖严实。“天还凉着,你可别受冻,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话落,他低头吻下她的额头,穿备妥当之后便出了门。
枕边仍有他的余温,卿卿轻轻抚着心甜如蜜,昨夜他说要娶她为妻,这句话她等了许久,可真的听到了却不知所措,莫非真要像哥哥说得那般天地为证,不顾别人口舌吗?这是或不是都是一桩心事。在床上赖了会儿,卿卿也不想再睡,起床洗梳吃些小食后就按师父嘱咐服药健身。没过多久,就有一人捧着一包东西恭敬奉上,卿卿低头一看竟然是只白羽小鹰,只不过浑身上下包得像个蜡烛头似的,就露出一颗不安分的小脑袋,她实在不明白便指着它笑问:“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恭敬回道:“这是赵将军命我送给赵医士赏玩的,他说这猛禽爪子厉害,在下就自作主张包来给您了。”
“那你快些把它松开,看它难受着什么样了。”卿卿皱眉笑道,那人不敢怠慢,没几下就利落地松开包裹将鹰放在宠架上。这只鹰倒与以前见过的不同,羽白喙金,眼爪锐利,看来不像俗物,不知道哥哥脑子里在想什么,干嘛要送这玩意过来。卿卿满腹疑问,想想还是留在晚上自个儿问他为妙。
小鹰来到新地方有些难受,脑袋转悠着就盯着卿卿瞧。卿卿想它是饿了就给了它些点心,但这小家伙不待见啄上几下不再碰了,这不吃不喝倒让人为难,怕是一天不到就硬躺了,下人见了说这畜牲吃肉,卿卿想着便让人备上鲜肉喂它几块,果然它胃口大开,一口接一口吃得香。
正当卿卿欣喜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琴音,这声似水轻淌一点一点地流到她的耳朵里。卿卿微顿不禁屏气聆听,在这大老粗的地盘谁能弹得如此好琴?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谁在弹奏?”卿卿装作无事问道,婢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卿卿又问上遍,语气比先前硬了几分,婢女听后便低头回道:“是芙蓉姑娘。”
姑娘?!卿卿怔怔地立在原处,哥哥所在之处为何会有姑娘?难道是他难耐寂寞而找得相好吗?她琢磨了许久,接着收起肉食,洗干净双手后对底下婢女笑道:“麻烦把芙蓉姑娘请过来。”
第118章 卿卿对芙蓉
白羽鹰咕咕叫唤,看模样像是没吃饱, 它扭头看向卿卿, 滚圆的眼睛泛出莹莹绿光。卿卿正心不在焉, 只想着“芙蓉”是谁?为何哥哥没说起过?外面传来些许动静, 她收回神绪对镜理冠袍,捋平袖口褶皱, 直到婢女过来请安才正身坐上交椅。
“让她进来。”她低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