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江山别夜 苏眠说 2290 字 5天前

“太皇太后何必诓骗朕。”薄昳笑了,“朕找那个人许久不见,最后才想明白,他就在太皇太后的宫中啊。”

薄太后面容渐沉,“谁?”

薄昳微微挑眉,“前朝那个弄权的阉竖,孙、小、言。”

“他不在这里。”薄太后面色虽有微变,话音却仍是端得极稳。

薄昳冷笑,一挥袖,三五个内官侍卫顿时出现,“搜搜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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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睢阳义军以羽林中郎将封蠡为首,一路以薄皇太后的名义收拢忠于靖室的将帅卒伍,势如破竹,三日后,睢阳全郡皆伏。十日后,周边四郡响应,封蠡麾下聚集兵力五万,临近长安的豫州腹地已如鼎沸。

关中吏民之中开始流行起一个传闻——封蠡军中,有一位保佑天下的神君亲临,他不在意国号是靖是宸,他只在意百姓的痛苦,他说,当今宸帝倒行逆施,天必亡之。

饥苦流民如聆纶音,纷纷前来投军,皆自号为“封将军兵”。

颍川郡治阳翟城外,营帐千里,略无声息。

薄暖所居的大帐中,仍是那几道清淡小菜。用过膳后不久,顾渊便掀帘而入。

他如今是封蠡军师的身份,平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走进大帐,他才松了口气般,揭下了面具。

薄暖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觉得你还是戴着它好看。”

顾渊表情一僵,“你嫌弃我?”话里带了三分嗔怒,玉面飞霞,倒更添俊朗。

薄暖掩口而笑,“这面具不会皱眉头。”

顾渊默了默,点头:“太后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改。”

薄暖也是玩笑,心疼他终日操劳,总没有个尽头。“今晚怎么这样早便歇息了?”

顾渊闻言,眉头却又拧上了,“孙小言那边的线断了。”

薄暖吃了一惊,走上前来,“断了几日?”

顾渊伸出了三根手指。

“这三日,只怕京中有变。”他冷静地道,“发出去的斥候全都有去无回。”

薄暖没有做声。她的智慧并不足以应付格外严重的大场面,她早已知道了。当男人在商议这种非死即活的大事,她也只能安静地听着。

“热水已经备好了。”她柔声,伸手为他除下外袍,“去洗洗吧,或许能振奋精神。”

他的目光落在她幽丽的容颜,心头一动,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阿暖。”

她脸上一红,“谢我做什么。”

他淡淡笑谑,“谢你给我备好了洗澡水,成不成?堂堂大靖皇太后给我吩咐了洗澡水,我哪里还敢不洗?”

她羞恼,“浑话!”便伸手将他往床后推。

军中一切从简,便是身份至为尊贵的前朝皇太后也尽量缩减用度,大帐之中,床榻之后,隔出一个窄小的单间,放了一只木桶,便当得宫中的尚沐轩了。

秋节已至,帐外北风呼啸,然而此处四面帘帷垂落,便将寒冷和温暖相悬绝了。浴桶中的水还在冒着热气,薄暖将顾渊往里一推,嗔道:“赶紧吧,不然水要凉了。”

顾渊却拉着她的手不放,笑道:“你与我一同洗。”

薄暖柳眉一竖,“我洗过了!”很是义正词严的样子。

“那就更好了。”他笑意更深,“可以专心伺候我。”

“放肆!”她狠狠拍掉他的手,作色道,“何方来的登徒子——唔——”

宛如油布包覆了香灰,他的吻轻轻巧巧地便将她的所有娇嗔都堵住了,他吻得密不透风,叫她躲闪也难、迎合也难,终究是被他吻得软倒在他怀里,幽清双眸仿佛含了千言万语般向他睇来。他被她这一凝眸摇荡了心旌,便欲再欺身而上,她却往后滑了一步,巧笑倩兮,“洗干净了再亲我。”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终是愤愤地转过身去,自己脱了衣裳,走入浴桶。

热水熨帖地安抚着他太过劳累的身体,他双手搁在桶沿,慢慢闭上了眼,将今日商议的情况在脑中过了一遍。颍川是豫州重镇,也是通往云州的要道,然而颍川却恰是广忠侯薄宜的封地,阳翟城防亦坚,强取恐怕艰难……

脖颈处忽然传来微痒,而后一只纤软的手臂缠住了他,发丝落下,气息倾吐在他的肩窝。他的心神立刻便乱了,皱了皱鼻子道:“我可还没洗干净。”

薄暖轻笑:“我给你洗。”

说着,她便当真挽起袖子,拿过毛巾来为他尽心擦洗。他们虽然也算相识多年了,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回,她伺候得固然困难,他被伺候得也窘迫非常。她的手渐渐地探向了水下,双眸又向他一扫,“我够不着。”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自水里哗啦站了起来,她骇了一跳,动作全停顿了,眼神却不知该往哪边放,刚才还像个操控一切的女主,这一刻却又变回了娇羞的小女子。顾渊看得好笑,有意哼哼一声,“怎不继续伺候了?”

她干脆将毛巾一甩,闭了眼,“你不怕着凉么?”

他讶异地笑起来,真是把她宠野了,还敢当着他面甩东西?然而心里却禁不住地欢喜,他欢喜她这样与他闹,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地闹,这让他也觉得轻松舒快,不由得俯下身来,安静地注视着她。

仿佛能感受到他静默绵长的目光,她脸上又红,却鼓起了勇气,朝他倾身过去。

他想笑,拼命忍住,却没有如她所愿地吻上她的唇,而是在她眉间清浅地啄了一下,便又退回了水中去。

希望落空了,她睁开眼,看见他已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自顾自地沐浴,心中真是又羞又气。她又不好承认自己的失落,便跺了跺脚道:“你耍赖!”径一掀帘便跑了出去。

他眉梢斜飞,眼底的笑意已压抑不住。然而心里那团火烧得旺盛起来他自己也难以忍受,飞快地沐浴完了,将外袍一披便回到床边去,不由分说地将遮住她脸的书册抽出去往地上一扔,便将她压倒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