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见他神色松动,趁机道:“大喜的日子,不宜见刀兵,把客人请进去,好酒好菜招呼着,让客人看到铁军的热情好客!”
萧杨紧抿着唇,倔强地站着,一动不动。
禾苗牵上圆子的手:“我们走吧,这里交给他们了。”
梁君微微颔首:“萧将军请!”
萧杨纹丝不动,血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禾苗和圆子。
那俩人却是脸皮厚得不得了,视而不见,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往前去了。
没走多远,只听萧杨高声道:“还成什么亲?外头重兵临城,你们就算是想死也别害这么多人。”
禾苗知道他此刻一定最恨自己,只要自己搭话,他一定不能再忍,因此只是装聋作哑不回头。
圆子微笑:“兄长不是来了么?既然你来了,我还担心什么呢?”
他拉着禾苗小跑起来,低声和她说道:“春宵苦短,快一些,抓紧时间,不然谁晓得下半夜会发生什么事!”
禾苗很不好意思,却又觉得太过好笑:“你别跑,不然看起来就像是很急似的。”
圆子认真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迫不及待!”
他嫌她跑得太慢,索性将她拦腰抱住,往背后一甩,再次背着她狂奔起来。
众人回了味,全都大笑起来,追上他俩笑骂打趣,热闹得不行。
暮色降临,大红的灯笼一串一串地点起来,萧杨站在黑暗里,沉默地看着远去的人群,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块,刻骨地疼。
“将军请!”梁君再次邀请他:“倘若不想喝酒,那边去观礼吧,我们将军与先生没有长辈在场,恰好您是先生的兄长……”
萧杨迅速转身,朝着宴席场所而去。
此时尚未开席,只有几个人在忙活,角落里一张桌上摆了几个小菜和一坛子酒,无病和阿健坐在那里你敬我,我敬你,喝着喝着就哭了。
萧杨默不作声坐下去,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二人一瞧,是个长得其丑无比的陌生人,立刻对视一眼,决定狠狠欺负这个人出气!
于是阿健使劲一拍桌子,瞪圆了眼睛大声道:“呔!哪里来的丑八怪!竟敢打秋风,偷喝爷爷的酒!”
萧杨抓起酒坛子就往他头上砸,梁君赶紧托住:“几位,几位,合适点,将军和先生放过话,谁敢见血坏了他们的喜事,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萧杨是想寻衅,阿健却是不敢招惹会切丁丁的方先生,默默地拉着无病走了。
另一边,禾苗和圆子拜毕天地,再遥遥对着九君的方向拜了父母,便被送入洞房。
圆子揭了盖头,见禾苗低着头,长睫微翕,粉面含春,欲语还休,整个人都酥了,恨不得立刻洞房,以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