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长相娇美柔和,不似北方女子高大健美,反而如同南方女子玲珑柔和。
她坐在灯下,手托着腮,眉头轻蹙,一脸怅然。
一个宫女跪在一旁给她捶腿,柔声道:“殿下还在为太子担忧么?”
太子妃轻轻摇头,惆怅不已:“今儿贵妃又提及皇嗣了。”
她与太子成亲三年,始终不曾有孕,太子为了体贴她,让她先生嫡长,给两个太子良娣一直喝着避子汤。
为此两个太子良娣十分怨她,帝后也颇有微词,她一心想要早些怀上,可惜,越是想要怀上越是怀不上。
太子从不曾说她什么,反而更加温柔体贴,她却越是愧疚,不管他说什么,她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就怕他不高兴或是吃亏受罪。
只是到底被人刺及痛处,始终伤心难过。
宫女表示理解:“听说双龙寺中有神泉,可助人怀孕,您何不央求太子带您去求一碗呢?”
太子妃怅然道:“殿下那么忙……我不忍心烦他。前些日子萧杨的母亲在那里出了事,他们想攀咬太子,我若去了,又要添口舌。”
禾苗撇嘴,奸诈太子倒有一个好妻子。
听太子妃扯这一气,她也冷静下来了,静悄悄离开,照旧去厨房里扫荡。
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出门时险些和厨娘迎头碰上,幸亏她机智,直接把厨娘弄得摔了一跤,再趁机逃了。
顾不上自己,先想办法喂何蓑衣喝肉汤。
一碗肉汤倒有大半洒掉,只能接着再喂。
摸着老爹枯瘦的四肢,再想想宫外生死不明的圆子,禾苗心生战意。
老爹只有她,只能依靠她!
圆子也只有她,只能依靠她!
胡乱塞些吃食下去,安顿好何蓑衣,拿着软剑出门。
才经过暴乱刺杀事件,宫里防务很紧,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昭王府留在宫中的一个眼线。
老宦官年纪大了,早已躺下安眠。
禾苗伏在窗下学老鼠叫,老宦官便颤巍巍道:“这宫中没猫儿,老鼠也这般猖狂了。”
这表示他屋里很安全,禾苗轻敲窗户,等到窗户开了,迅速闪身入内。
老宦官用棉被挡住窗户才敢点灯:“涟漪宫中我们的人手全都没了。你这丫头命大,竟还活着,你是藏在哪里呢?”
禾苗不答他的话,只问:“听说有人刺杀殿下身旁近官,还杀了许多王府侍卫,养的狗也被杀了大半,可有此事?”
老宦官目光微闪:“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禾苗急死了,哪里有心情和他扯这些,便道:“是或不是,您直说。”
老宦官这才道:“的确如此,损失惨重。”
“那么,此刻府里是谁主事?”禾苗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宦官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想来,刘爵爷重伤,便不能再主事,姑娘才从府里来,谁更有脸面,你当知晓。”
禾苗微皱眉头,魏紫昭离开荣京之前作了安排,外务有人牵制圆子,内院则有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