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婉拒了吕纯:“多谢娘娘好意,这点儿事,在下官的掌握之中。”
笑眯眯瞟一眼吕纯:“娘娘要有耐心,千万别急,不然铁定功亏一篑。”
再慢悠悠加一句:“娘娘别尽为下官担心,也要为自己想想,那个人手段阴毒,宫中耳目爪牙众多。
娘娘虽有家族护佑,但也要小心,说不定已经中招了呢。”
吕纯脸色突变,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陛下命我面壁思过,你也还要送钟夫人出宫,我就不耽搁你了。”
吕纯急匆匆离去,下台阶时走得太急,差点踩到裙子,弄得白嬷嬷看了钟唯唯一眼又一眼,不明白她到底和吕纯说了些什么。
钟唯唯气定神闲地目送吕纯走远。
就凭韦太后的心性,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吕纯。
所以她敢赌,吕纯回去之后,若是全力追查,一定能查出点什么来。
到时候,吕氏和韦氏又将掀起新一轮战斗。
至于钟欣然和钟夫人,身份太过特殊,人又不安分,留在宫中,对重华多有掣肘,实在不便。
所以她逼迫吕纯出手,诱得韦桑和钟欣然结仇,先让这二人对上成仇人。
这俩都不是傻子,过后仔细一想,就会看出来是吕纯做的手脚,然后都会恨上吕纯。
吕纯、韦桑、钟欣然,三个人之间彼此仇恨,彼此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她们互相争斗,会把彼此身后的势力卷进来。
她们斗得越厉害,胡紫芝就会有更好的生存空间。
重华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抓住她们的破绽,并以此制约后宫,制约朝政。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钟唯唯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钟夫人和钟欣然走过去:“我送师娘和师姐出去。”
钟夫人怒不可遏,又不敢惹她,哀哀切切地哭。
钟唯唯含着笑,低声劝钟欣然:“师姐还是劝一下师娘的好,不然义父当年积下再多的福气,也会被折腾光的。
这里不是苍山,若不是太后有意放纵,陛下念义父的旧情,你们早就死一百次了。”
钟欣然脸色发白:“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这个事儿我真没碰萱嫔。
她一早就来找茬,我虽然愚钝,但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是有数的。”
钟唯唯带着她们往外走,漫不经心地道:“萱嫔为什么来找茬呢?总是师姐和师娘得罪了她。”
钟欣然羞愧地道:“还不是因为皇长子叫我,嗯,娘,那个事……”
她羞得把头深深埋下去,非常抱歉地和钟唯唯说道:“阿唯,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说你走后,陛下大病一场,是我照料的……”
钟唯唯轻蔑地注视着钟欣然,看她究竟要怎么表演。
钟欣然见钟唯唯不言语,以为她在乎并且上当了,继续羞答答地道:
“当时你走了,陛下很难过,钟袤也不肯理他,他不知怎地,就发了高烧。
之前伺候他的小厮没回来,找了人去伺候,总是笨手笨脚,不得要领。
我瞧着不对劲儿,就去照顾了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