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将军问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后便进了后院。
梅夫人也正跟陈老太太一样焦急的在陈信安的院子里等着大夫诊治,见了他来,梅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喊了一声义兄,就摇了摇头。
陈老夫人就激动的多,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陈老将军,丝毫不客气的数落起了杨玉冰的恶毒:“他一个男人,怎么嘴巴贱成这样?非礼勿言的道理他都不懂,还当街纵马,这件事我听阿梅说过了,全然不关别人的事,就是他自己无礼,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
陈信安的委屈难道就咋么白受了不成?!可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陈老将军知道她着急,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也别太过激动,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安安的情形怎么样了?”
陈老夫人愤怒不已:“怎么样?能怎么样?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这下又去了半条命。我还不知道她醒了以后怎么安慰她,您还说让她留在这里,以后怎么也不用再跟在京城那样受人议论,可是如今这么一闹,还说什么以后不以后的事?眼下我们都护不住她!”
不由得陈老夫人不生气,陈老将军也明白,他摇了摇头,见大夫刚好出来,也顾不得先安抚老太太了,急忙问陈信安的情形。
这个大夫是家里用惯了的老大夫了,他的童儿提着药箱出来,他就一面对着陈老将军道:“大人,咱们还是外头说罢。”
陈老将军也点头,跟着他一道出了门,才问:“是不是她的情形不大好?您别瞒着我,直说就是。”
老大夫语气不是很好:“陈姑娘向来是个敏感多思的性子,后来又落下了心疾,好好将养着,寿数或许还能长些,可这一次显然是又动了怒,我观她心脉衰弱,这一次也就罢了,用了药还缓过来了,可下次若是缓不过来呢?老大人,您别怪老朽说话直? 往后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啊。”
陈老将军默然半响。
陈老夫人已经进去看陈信安了。
刚刚醒来的陈信安靠着引枕,面色发白的坐着,见了老太太进来? 一时竟然没什么反应。
陈老太太心如刀割? 抱着她只觉得心都是痛的? 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安安:“你怎么样?”
陈信安摇了摇头,刚刚醒来,她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天? 整个人都沉重又虚脱?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安慰老太太:“已经好多了,没什么事,您别担心。”她顿了顿? 才又说:“我知道我不是他嘴里说的那样的人? 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连皇后娘娘也夸赞我? 我不会为了这个难受的? 您别担心了。”
她不说还好? 一这么说,陈老太太当即就忍不住哭了。
作为一个祖母她哪里不知道陈信安这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这么久了,陈信安一直不能忘怀当初的伤害,本来她就要不断跟自己的心魔抗衡,过的已经够辛苦了? 现在却还要被人揭开伤疤再撒上盐嘲笑? 她怎么可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