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若有所思,母亲的话说的这么明显,她立即就睁大了眼睛出了一会儿的神,才怏怏的垂下了头:“这样的消息娘怎么还高兴的起来?贺家如今是我们家未来的亲家,不管怎么样已经跟我们家里脱不了关系,他们家出事,我们若是不管,旁人要说我们冷情,我们要是管了,那就是惹上了一身骚,从此跟这样的人家也纠缠不清了,这是丑事啊!”
怎么母亲还这么开心?
世子夫人很欣慰女儿能想的这样多这么长远,见她盯着小几上面的一碟草莓,便轻声说:“你不知道,贺坤最近迷上了赌博,他因为跟咱们家结了亲,所以无所顾忌,去赌坊里头赊账,荒唐至极。我们家原先是给他还过几次银子的-----他哭着喊着说嫁女儿要收聘礼,就当咱们家提前将聘礼给了,你父亲和你祖母都只想拿了银子打发他。”
原本英国公府也的确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贺坤没有收敛。
他因为知道英国公府在身后而更加肆无忌惮,赌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就在前天,他竟然在赌坊跟人赌博,将自己的妻妾都抵押出去了。
当然,他输了。
也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妻妾被这样抵押出去,他又来公府闹了。、
公府给了他银子。
这事儿却没就此了结-----他家里的那个可不是省油的灯,本来就因为是妾室扶正而被人瞧不起,现在又被丈夫亲口当成玩物一样的送出去。
她受不了,带着儿子去找贺坤大闹一场。
贺坤对她向来是宠爱的,可是这样的人从来就最爱的只有自己,贺夫人闹的越来越严重,他喝了点酒,加上在英国公府拿银子的时候受了气,诸多不如意一起涌上心头,他随意推了贺夫人一把。
贺夫人的头撞在了屋里的麒麟瑞兽铜灯上,最终伤重不治。
这其实终归是家事,遮掩遮掩也就跟上一次那样过去了。
可问题就是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满手是血,不知道听了谁的话竟然躲到外头青楼去,前脚贺夫人伤重不治咽了气,后脚他就被顺天府给抓了。
“出了这样的事,贺二总得守孝三年,三年啊.....”世子夫人终于有了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你放心吧,这件事如今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出了,谁还记得你的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世子夫人志得意满,总算是觉得通体舒泰了。
但是徐游却不由得觉得胆寒,她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眉头紧皱露出一点儿困惑来。
这件事发生,简直好似是专门为了替徐家解围似地。
贺坤是个惹人厌的这个徐游当然知道,可是贺坤也是个有脑子的,不然也不能从杀妻案中全身而退了。
再说看他这么苦心孤诣的缠上永昌公主和徐家,就知道他是一个野心很重的人。
这么一个人,真的会跟母亲嘴里说的这么荒唐吗?
这不大符合常理。
可是却又都有迹可循。
徐游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她眼里迸出光来,随即便有些明白了。
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