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个,她伸出纤细的臂膀,揽住了男人的颈子。
“若果真如此,我竟让你等了这么久。”
温软的唇印上他的。
她心里却是想着,上辈子,他是不是也在等着自己,只可惜终究等不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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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雨,阿萝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日醒来,睁开眼,便见身边男子早已经衣冠整齐,正坐在榻边守着她。
阿萝睁着惺忪睡眼,想起了今天是成亲后的第二天,按理说应该拜见萧老太太。
上辈子她嫁给萧永瀚,第二天也是,早早起来去拜。
“怎么也不叫我,别是晚了!”她是知道的,晚了会有些难堪。
谁知道萧敬远却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温声道:“昨夜睡得太晚,若是还困,再歇一会就是。”
阿萝撇嘴,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我为什么睡得晚,还不都是你——”
话说到这里,想起昨晚,却是说不下去了。
昨晚一切,实在是现在想来都脸红耳赤,羞于启齿。
“因为我什么?”他仿佛没明白,淡声这么问道。
阿萝自然明白他故意的,经过昨晚,她算是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了,当下娇哼一声,便不再搭理他,而是招呼鲁嬷嬷过来帮她穿衣。
谁知道萧敬远却一摆手,示意鲁嬷嬷出去。
阿萝不懂,疑惑地望着他。
萧敬远从旁取过她的衣裙,黑眸望了她一眼:“我帮你穿。”
那语气,半是无奈,半是认命。
阿萝开始还茫然不懂,后来看着他那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
当年她被萧敬远救的时候,年纪还小,连衣服都不会穿,还是萧敬远叫了外面的大婶过来帮忙的,那个时候的萧敬远,不就是现在这般神情吗?
他……竟然以为自己还不会穿衣服?
萧敬远看阿萝脸上粉红,湿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坐在榻旁靠近了她,揽住她纤细的肩头,低声哄道:“我帮你好不好?”
阿萝推开他:“才不要!”
她挣脱了他,躲到床榻头部,拾起裙子遮住肩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学会了!”
作为侯门小姐,她上辈子确实老大年纪都不会的,凡事一切自有嬷嬷丫鬟代劳,这于她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可是那次出事,当萧敬远知道自己不会穿衣服时那冷漠无奈的神情,让她分外羞惭。
是以从那后她就发愤图强,把这件小事很快学会了。
“学会了?”萧敬远坐在榻边,看她。
他这眼神很是火烫,语气里倒是有些遗憾的样子,这让她颇为不自在:“哼,我当初不会,你怕是心里嫌弃死我了!”
“没。”
“我才不信呢!”想想过去的那些事,那个总是冷漠疏远的萧敬远,她顿时逮住了理儿:“你以前凶巴巴的,真不讨喜!”
萧敬远看她噘嘴的样子,红艳艳的润泽,小小声的抱怨,不免眸中带笑:“那现在呢?”
阿萝斜眼看他:“现在不凶了,却很坏。”
她眼睛黑白分明,灵透逼人,这么看过来,真是看得人心神仿佛都被吸走了。
萧敬远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直接上榻拉帐子,不过想想天色已经不早了,怕是母亲那边正在等着,他也就硬生生压抑住了。
于是他微微抿唇,不说话,淡定地坐在一旁,看她自己给自己穿衣。
大昭国女子衣裙颇为繁琐,里里外外几层,又是颇多系带,这么一看,侯门千金自己不会穿衣,好像倒是情有可原。
正看着,就见她捏着一根粉色缎带,犹豫比划了下,显然是疑惑了,怎么这根缎带根本没有另一边,它和谁系在一起啊?
萧敬远见此,起身,伸手就要接。
阿萝抬眸看他,却见他面上倒是没什么神情,淡定得很,仿佛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她这下子更犹豫了。
是让他帮呢还是不让他帮?
自己言之凿凿会穿衣服的话语犹在耳边,这转眼就自己把自己打得脸上生疼。
她默了片刻,看着那双伸过来的坚定有力的大手,终于还是把粉缎带放到了他手中。
萧敬远接过来,轻巧地寻到了另一处,系上了。
阿萝从旁瞅着,心里不免暗骂自己笨,怎么就不知道再找找!
胡乱这么想着的时候,恰见他今日穿着一件水洗蓝长袍,倒是风姿挺秀,有玉树临风之感,当下心中想起一事,疑惑道:“你以前喜欢穿绛紫色,藏青色,还有玄色黑色的,怎么忽然,反倒喜欢白色水洗蓝了呢?”
她早就注意到了,以前灰不溜秋的,看着就刻板严肃,现在倒是爽利了许多。
说话间,外面鲁嬷嬷听到里面动静,知道该进去了,便已经命人带了拂尘帕子脸盆等进来,准备伺候萧敬远和阿萝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