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一开始就坚定了跟随展子晨不动摇的路线方针,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天后,甘市市委的头头脑脑们陪着农业厅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永济。
展子晨虽然表现的很热忱,但是举止有度,并没有因为上面来人就一副巴结拍马的样子,很是为甘市的干部做出了表率。
钟克安的态度就不同了,像是在显摆他和农业厅的人员关系亲密一样,一路上都在谈笑风生,说着甘市人听不懂的人和事,很是热闹。
赵奇担心地看了展子晨一眼,见展子晨面色平静,丝毫不为钟克安的逾矩行为动容,不由得悬着心就放了下去,不管展书记有没有制敌之术,单是这份沉稳就够让人放心的了。
这就是常说的王八之气……
这就是范儿……
嗯,心是妥妥的放在肚子里了。
到了永济,乡政府自然是热情接待,展子晨与农业厅的工作人员客套了几句,就坐到了首位。
会议刚开始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声,“我们要见展书记!我们要见展书记!”
农业厅的工作人员停止了讲话,狐疑地看向外面。
展子晨的手指在茶杯上捻了几捻,没吭声。钟克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暗地里对曲鸿雁使了个眼色。
曲鸿雁悄悄打开了门,随即就有几个穿着朴素的农民冲了进来,“我们要见展书记!”
“你们是谁?!”永济书记腾一下站了起来,怒道,“这是领导们在开会!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敢跑过来捣乱?!保卫室的人呢?!”
“我们想见展书记……”果农一见这领导的气势高涨,也不由得有些怕了。
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是老话,要不是那啥,他们绝对不会硬着头皮上来。
“是要见我吗?”展子晨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笔直的身形,虽然不是很健硕,但是却也透着这些人所没有的那股子斯文儒雅,当然了如果被齐潇看到,绝对是要说这是装逼的范儿,骨子里跟温晴最能腻歪的就是这丫的。
“我是展子晨,甘市市委书记,乡亲们找我有事?”
“展书记!”有个年轻人怒气冲冲道,“您为什么不让我们种八月脆!我们听说这枣的销路可好了!能赚大钱!”
“哦,你听谁说的?”展子晨问道。
那年轻人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曲鸿雁,曲鸿雁轻咳了一声,目光瞅向别处。
“看来乡亲们对市委的工作很有意见呐!”农业厅的代表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展子晨微笑道,“既然乡亲们对我的工作有意见,那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又添了几把椅子,准备和几位果农代表好好“谈一谈”。
“请坐吧。”展子晨摆了摆手,微笑着请几位前来的‘百姓代表’坐下。
不过是面对面的距离,不管几位果农多么虚张声势,面对这些父母官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拘谨。
“乡亲们是听谁说我展子晨不准大家种植八月脆的?”展子晨对着代表中年纪最长的一位老汉问道。
老汉的目光往曲鸿雁的方向游移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大家都这么说。”
“哦?”展子晨安抚地笑了笑,温声说道,“您老别紧张,我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吐了口气,展子晨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众人,继续说道,“我虽然是市委记,可是甘市的事可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拿这枣树改种的事来说吧,如果政府真不让你们种八月脆,肯定要下文通知的。”
见老乡有点不理解,展子晨就换了一种更浅显的方式解释道,“就是以前人们讲的告示,不仅要出告示让大家伙知道,还要盖上政府的大印以示其效力。”
乡亲们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展子晨点头,接着和善的问道,“你们见到告示了吗?”
几个代表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听人说我不让你们改种八月脆,这人说话有依据吗?咱们政府对这事可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拦呐!”
几个果农代表彻底懵了,难道是空穴来风不成?
有个小伙子大着胆子道,从椅子上站起来,挺了挺胸,有些嘲讽的说道,“哼,什么都是你们当官的有理,别说什么盖章的告示了,您大老爷一句话,下面还敢不照办吗?”
展子晨笑了,对着永济的党委记和乡长说道,“你们今天都在这儿,我对你们说过不准乡亲们改种八月脆的事吗?如果我说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永济党委记和乡长头摇得像拨浪鼓,“您没跟我们说过,什么时候都没有。”
“那我就奇怪了。”展子晨对着几位代表笑道,“连你们乡长都不知道的事,怎么你们就这么肯定呢?”
几位代表被问得哑口无言,小伙子甚至用冒火的目光瞪了曲鸿雁好几眼。
展子晨心里有数,也不点破,而是请几位乡亲们放心,如果他们是出于自愿,那么他们做任何决定政府都是支持的。
几个人正在座谈,又有人敲门了。
有展子晨的示意,永济乡长小跑着将门打开了。
门外,是诚远果汁的鲁经理和一位中年男人。
展子晨见到来人,微微一笑,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诚远果汁的鲁经理。”
鲁经理向大家弯腰示意,“什么经理不经理的,领导们叫我老鲁就行了。”
众人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
“鲁经理可是咱们甘市的贵人,诚远果汁的新工厂已经建成投产,为咱们甘市带来丰厚的利税也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甘市人民感谢你呀!”展子晨动情的说道。
鲁经理连连摇手道,“展记太抬举我鲁某人了。”
“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