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昭面前,蒋文乐一脸微笑:“文先生,本想登门拜访您,只怕冒昧,却不想缘来缘去皆是天意,能与文先生会晤,幸何如之。”
作为泰和银行地区襄理,依托这全球资金最雄厚的金融巨鳄,蒋文乐在本地自是绝对的商界大亨,但为人处世面面俱到,全无丝毫倨傲之气。
看来城内大事小情也瞒不过他,从广州来了一位新南洋贸易公司的商务代办,自也逃不出他的法眼,虽然泰和银行与新南洋贸易没有业务往来,蒋文乐却也不愿错失交朋友的机会。
何况看这位文先生排场,便知道在新南洋贸易公司定然是几名真正决策人之一。
如蒋文乐这等人才都是为叶昭天文数字的财富添砖加瓦的干将,见他谦和,叶昭也心生好感,外人不知道,但叶昭却是知道新嘉坡分行之重要性,每月进出资金数以亿计,权责如此之重,多些骄狂有时在所难免,这位蒋经理,却是一丝也看不出来。
“我也很高兴能与蒋先生结识。”叶昭难得的伸手和蒋文乐握了握,心下也感慨,多少年了,自己的手伸出去,又有谁敢握住?此番出京,才真正的算是与民同乐吧,竟是说不出的轻松。无怪乎前朝皇帝要在圆明园中设集市扮作升斗小民体验讨价还价之趣,唯我独尊之后,总会生出些奇怪念头出来。
坐下后,蒋文乐道:“文先生,看来您要在敝号多休息些时候儿,刚刚接到海峡总督府的电话,嘎登大街也在戒严城区内,戒严期间,严禁任何人上街。文先生虽朋友满天下,但不必要的麻烦,总是不招惹为好。”
叶昭微微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
蒋文乐一笑:“文先生果有古人君子之风,却不好奇城中发生何事么?”
叶昭笑道:“或许,是习惯逆来顺受罢了!”
蒋文乐微笑道:“文先生说笑了。”又叹口气道:“外间独立党滋事,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独立党?”叶昭怔了下。
蒋文乐道:“是啊,上百名独立党人突然围攻英人总督府,却不想英人警戒甚严,很快便击溃了乱党,现今正在围捕漏网之鱼。”说着话蒋文乐叹息道:“要我说,独立党人此举实在鲁莽,总是心存侥幸吧,以为我中**舰停泊在港口,正是挑起战事之时,却不知我皇家水师会作出何等反应?”
说着话,蒋文乐大有深意的看了叶昭一眼,道:“文先生,您怎生看?”叶昭与独立党人会晤他显然也知道,定是以为叶昭与今日之事或许有些牵连。
叶昭微微蹙眉,独立党铤而走险应该如蒋文乐所料,一些强硬分子认为是天赐良机,欲将帝国海军绑上其战车,此事可实在鲁莽,更有些糊涂了。
叶昭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一名泰和银行文员匆匆走入,在蒋文乐耳边低语几句,蒋文乐皱起眉头道:“文先生,这可真有些糟了,刚刚英人总督府打来电话,邀集各行各业代表会面征询意见,文森特总督认为独立党违反了英国律法,已经成为新嘉坡市民的威胁,准备宣布其为非法组织并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