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二nǎinǎi悠悠醒来,北厢玻璃窗垂着红锦窗帘,亮堂堂的,天sè可不早了。
晕晕的,昨晚那昏天黑地的眩晕好像还没有过去,身子软的水儿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恍惚间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这,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我成了他的nv人?可,可他也,也太邪mén了……
想起昨晚的感觉,俏脸腾一下火热,原来男nv之事能令人这般yu丵仙yu死,好似骨头都飞上天,酥麻的寸寸碎掉了一般。
他,他可真厉害……,怎么跟莽牛似的,自己,自己都晕过去了,好像,好像他还在……
突然激灵一下,侧头,才发现枕边空空如也,忙抱着锦被坐起来。
“格格,您醒啦。”俏丫头招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一脸的笑意,“恭喜格格。”
格格?锦二nǎinǎi又是一怔,她自不知道王府无名无份的妾侍又称格格,只知道这好像是公主或者权贵人家xiǎo姐的称呼。
“公,公爷呢?”
招财笑孜孜道:“公爷在金盏阁吸烟呢,说是二手烟对您身体不好,看公爷多疼您,公爷还吩咐,等您醒了奴婢就去唤他。”
“不,不用。”见xiǎo丫头转身yu行,锦二nǎinǎi忙拦住,挣扎起身,招财忙伺候她披上霞帔,又去洗漱间洗漱,扶着锦二nǎinǎi软绵绵的娇躯,看着她力气仿佛都被chou干的慵懒风情,招财心里吐吐舌头,原来,原来那事儿这么可怕呢,xiǎo脸不由得就红了。
去金盏阁前,锦二nǎinǎijing心修饰凤髻,从壁橱里挑选了一番,最后选定了恶人“设计”的xing感玫瑰红绣牡丹旗袍,束胸后穿上,又穿了那红sè高跟鞋,对着镜子打量着,脸就是一红,怎么露出半截晶莹如yu的xiǎo腿呢?
可随即就一咬红唇,不过是在“家”里穿,被丫头们看到又怎么了?他,他喜欢就行。
在招财搀扶下,锦二nǎinǎi开始还走得歪歪扭扭的,可很快就找到了窍mén,高高的鞋跟可以使脚背优美地弓起,走起猫步来极美极you惑。
金盏阁客厅,叶昭正吸卷烟呢,广州第一家卷烟厂,华人出品,今早上的市,当然要支持下,一下就令人买了两xiǎo箱。
看到穿旗袍光彩照人的锦二nǎinǎi,叶昭眼前就是一亮,这可比电视屏幕上娇滴滴的民国阔太太养眼太多了,原汁原味的高贵妩媚,却不是能扮出来的。
心就是一热,贵气bi人的xiǎo尤物那会说话的水汪汪凤眼,娇yànyu滴的红唇,令叶昭又有些躁动,不由心下苦笑,昨晚还可说是瑞四个奴才进献的蛇酒所致,可今天,没借口了吧?
“奴婢给公爷请安!”锦二nǎinǎi恭恭敬敬跪倒,做足了xiǎo妾的规矩,如果说昨天以前给恶人下跪心里满是屈辱,现今,可是心甘情愿,真心实意。
“起来吧。”被这民国风情十足的贵妇俏佳人这么一跪,叶昭心里又一dàng,心说这xiǎonv人花样可真是一天一番新,现在这xing感旗袍,可就有些现代靓丽nv郎的感觉了,可偏偏又跪又拜的,叫人情何以堪?令自己那种大男人的虚荣感膨胀的很。
可也知道锦二nǎinǎi绝不是有心,干咳一声,叶昭打量着她,道:“挺漂亮的。”
锦二nǎinǎi含chun凤眼低垂,xiǎo心翼翼道:“公爷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衣服美,奴婢可不美,奴婢在府里给公爷试衣。”
叶昭微微一笑:“你呀,就别谦虚了,来吧,坐。”
锦二nǎinǎi这才轻轻坐在软榻上,见叶昭拿起洋火,忙伸手接过,帮叶昭点烟。
叶昭吸了口烟,看着锦二nǎinǎi,道:“你呢,以后就算是我的人了,有甚么话,以后不妨对我明讲。”这话还非得说不可,说起来也无奈,这时代,如果不给个准话,只怕锦二nǎinǎi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
果然,锦二nǎinǎi俏脸光彩一亮,芳心总算落了地,却又从软榻起身,跪倒在叶昭脚前,娇媚的声音透着欢喜,“谢,谢公爷垂怜,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公爷。”叶昭就有些无奈,“好了,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
锦二nǎinǎixiǎo心翼翼起身坐于软榻上,昨晚虽碰过恶人,可到了白日,可就是另一番心境,自己非处子之身,就这一点就绝不会成为恶人的心头宝,能进国公府做妾,已经是天大的造化,自要xiǎo心翼翼如履薄冰,可不要惹得恶人发火,赶自己出府。
“金凤啊,以后钢铁厂你多照看着点,现在不要指手画脚,要抱着学习的态度,跟人家洋人多学学怎么管理。”叶昭吸着烟,琢磨着说。
“奴婢知道。”
看着锦二nǎinǎixing感而又听话乖巧的模样,叶昭实在心痒难搔,已经是自己妾侍,可就不用顾虑什么了,掐灭烟蒂,笑着招招手:“金凤啊,过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可能像个sè鬼,估计笑容也是sè眯眯的,可没办法。
锦二nǎinǎi一怔,思及昨夜那**蚀骨滋味,骨头仿佛一下就软了,可,可这是大白天啊,但没办法,见恶人招手,不敢不从,也只能红着脸凑过去,任恶人轻薄……
……
坐在东厢房内间太师椅上,叶昭有些无奈,正情浓呢,谁知道xiǎo丫头就来报信说xiǎo安子醒了,正事要紧,这梅开二度也只能再等等了,晚上蓉儿就会回来,金凤明日又去佛山,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第二度。
“你躺着,躺着。”见xiǎo安子非要从榻上爬起来,叶昭忙做手势,大夫也在旁边劝,可xiǎo安子却挣扎起身,跻拉上鞋,扑通又给叶昭跪下,本就苍白没有血sè的脸现在惨白的就好像死人脸sè一般,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公爷,请公爷给皇太后作主啊!”
今时今日,xiǎo安子知道,能真正帮到主子的只有面前这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年权贵,如果自己不能说动他,只怕主子这后半生就要搬去寿西宫这等太妃之类的居所冷宫郁郁而终,前几年或许尚好,但等新皇站稳了脚,想也知道主子以后会多么凄凉。
叶昭品着茶,淡淡问道:“你要我怎么帮?”
xiǎo安子一滞,这等军国事,他又哪里明白?更没有主意。但他机灵的很,用力磕头,“奴才不懂,但奴才知道,公爷一定有办法,英国人法国人那般凶恶公爷都对付的了,天下事儿,就没有能难住公爷的!”
叶昭不由得就笑,“得了得了,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起来吧。”
xiǎo安子慢慢起身,见国公爷满脸笑容,灵机一动,喜道:“xiǎo安子真是笨死了!该掌嘴!”说着就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俩嘴巴,道:“公爷圣明,想来已经拿捏准了主意。”
叶昭心里一晒,心说安德海不愧是安德海,果然机灵。
昨晚疯狂之后,头脑好似也清凉了,今早就见了瑞四,要他带人先行进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很是叮嘱了一番。
微微点头,叶昭笑道:“你就安心歇着,好生将养。”
“是,奴才都听公爷的!”安德海一颗心放回了肚子,立时又觉天旋地转,不自觉向后踉跄几步,大夫仆役忙七手八脚扶他上床。
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屋。
晚上,无奈的挂上蓉儿求来的护身符,同蓉儿在音乐室下象棋,可明显就觉得不是蓉儿对手,要不是xiǎo丫头让着自己,怕会输的很难堪。
“蓉儿吃你的马!”xiǎo丫头坏坏的笑着,其实却是将车白送给了相公,被相公chou车将军,战局又平衡下来。
叶昭绞尽脑汁的想着步子,这xiǎo丫头让的极有水准,总是给你翻盘的希望。
雪白的蕾丝窗帘,微风轻轻吹入,xiǎo丫头稚嫩的体香沁人心脾。
和蓉儿一面一个,隔着棋桌坐在高脚椅上。蓉儿心里美滋滋的,欺负相公的感觉可真不错,只是,可不能被相公知道自己在欺负他,不然可骂人了。
蓉儿穿着白纱裙,xiǎo花袜雪白平底鞋,xiǎo腿得意的晃呀晃的,可爱俏丽,却是兑现当初对相公的承诺,穿相公指定的衣服,荷花楼别说男人,太监都无,是以除了开始有些别扭,但穿习惯了倒也没什么感觉了。可蓉儿也知道,自己被相公带的越来越不守规矩了,只怕以后回京见到姐姐就会被骂,可是呢,自己知道自己每天有多么开心,姐姐可没自己这般开心,这般快乐。
相公虽然胡闹,可要说起来,可真是天下第一好的相公,其实姐姐以前虽然骂自己嫁人后越来越贪玩,可她有时候也挺羡慕自己呢。
看着蓉儿突然冒出来的马,叶昭一脸沉思,喃喃自语:“嗯,好一个挂甲马。”
蓉儿就知道相公又想国家大事呢,托着腮看着相公入神的样子,这时候的相公可漂亮呢。
“那我就隔山打牛!”叶昭将炮下了底线。
蓉儿就无奈,来送死,明显可以吃掉嘛。但知道相公考虑着大事呢,这一步是有感而下,得给相公讨个吉兆,只好伸雪白xiǎo手拿起棋子,顺手luàn走了一步。
“又让我?”叶昭明白过来,瞪了蓉儿一眼。
蓉儿嘻嘻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好奇的问:“相公,昨晚你睡在金凤房里吗?”
叶昭老脸一热,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转开话题:“香港怎样?”
蓉儿却压低声音,显得更好奇了,“那,那你也是抱着她睡吗?跟抱蓉儿一样?”
“是!”叶昭这个头大啊。
蓉儿啊了一声,一副心满意足的xiǎo样子,又晃起了xiǎo腿。
叶昭松口气,还好还好,再问下去,可真不知道怎么糊nong这xiǎo家伙了。
……
将军府偏厅,胜保坐着品茶,脸yin的厉害,刚刚又传来消息,新安县县丞周京山又被那个劳什子内务局抓起来了,这景祥,只手遮天,可还把人放在眼里吗?
“公爷,下官实在不明白,如此下去,谁还敢在新安理事?周京山素有清名,刚正不阿,就因为一句背后玩笑之言就被下狱,公爷,人心不服啊!”胜保沉着脸,言辞更极为激烈。
可不是,周京山只不过背后发句牢sāo,说了句“景帅和洋人穿一条裤子”就被抓起来,这可有王法吗?景祥作威作福的未免过分。
叶昭微微一笑:“还是那一句,阻挠军务,我都办得!若制台以为我xiǎo肚ji肠,玩笑话都容不得,未免看轻了景祥吧?他被惩治乃是因为督工不力,工地上丢了多少东西他心知肚明,他派出去的衙役各个消极怠工不管不问,真当我不知他心思么?”
“不管怎样,公爷未免过了!需知,水满则溢啊!”胜保语气怎么都听着有些yin恻恻的。
叶昭还是脸上挂笑,看不出什么端倪,道:“我自有分数。”
“下官告辞!”胜保起身,不等叶昭说话,大步而出。
看着他背影,叶昭脸上笑容渐渐淡了。
……
yin暗的牢房,地上铺着稻草,周京山席地而坐,他浓眉大眼,一脸倔强之气,此时吃着发馊的窝头,喝着碗底飘着一层泥污混浊不堪的汤水,却是自得其乐,咬口窝头,敲着破碗,放歌道:“饮酒读书四十年,乌纱头上是青天。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宵xiǎo话短长!”
“xiǎo声点!”狱卒用警丵棍用力敲了敲木栅栏。
周京山却正眼都不瞥他,继续歌道:“果擘dong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疯子!”狱卒无奈的翻着白眼走开。
“爹,爹!”清脆稚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