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香冬端了燕窝上来,忍不住劝说道。“殿下好歹是你的丈夫,皇子妃应对的时候总该说话委婉一些才是。”
“我倒是想要对他说话委婉些,可是只要见了他那一张面孔,我总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胡氏哧道。“他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要把孩子们送回娘家去,还问我知不知道廖氏离府之事。”
“奴婢知道皇子妃心里苦,可殿下到底是小主子们的亲生父亲啊。”
“我怕什么,左右不是我的娘家惹出了事情来。”胡氏对萧瑧和廖氏皆是嗤之以鼻。“我只要不犯大错,他敢不善待我和我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日内,帝都中仍然是众说纷纭,楚帝不在朝堂上主动提及江南一案,只说等着锦旗卫将江南知府押送回来后审问再说其他。
永昌伯夫人连日在永昌伯面前吹风,说的意思还是他的兄弟只怕是留不得了。可永昌伯家族中向来男子少,永昌伯也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了,始终下定不了决心。
而早年与廖咏珩相识的大皇子萧瑜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给他,廖咏珩任职之地距帝都其实不过两日路程,廖咏珩接了信后向上峰请了假连夜启程赶回了帝都。
风尘仆仆的廖咏珩刚在永昌伯爵府门外下马,正巧遇上了刚从清河长公主府回来的永昌伯夫人。
廖咏珩只扫了永昌伯夫人一眼,连句话都不说,扭头就进了府。
还停在马车旁的永昌伯夫人顿时气得倒仰,连忙命人扶着自己赶紧进去。
廖咏珩入了府门便一路直行,闯进了永昌伯的书房。
书房中,永昌伯正与女儿廖氏说话,冷不丁地见一个人闷声闯了进来,永昌伯还吓了一条,定睛一看才发现归来的竟然是已经数年不见的长子。
“儿子见过父亲,”廖咏珩看一眼永昌伯,又转头看向了廖氏。“妹妹怎么在此?妹妹身为二皇子府上的侧妃,没得这般道理无视二皇子妃,在娘家常住不归。”
廖氏着实没想到,廖咏珩一回来就率先向自己发难。
“廖大人好大的威风。”永昌伯夫人一路疾行跟了过来,立刻回敬。“这府中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夫人怕是弄错了,我不是回来逞威风的。”廖咏珩的眼睛扫过永昌伯夫人有些气愤的脸,轻描淡写似的说道。“妹妹只是皇子府上的侧妃而已,说来到底只是个位份较高的妾侍,满天下只有正室夫人能偶尔归与娘家小住,却没听说哪家妾侍还能回娘家的。妹妹膝下还养着一个女孩儿,总得以身作则教些好的东西给孩子才是。”
廖氏被廖咏珩几句话句句都戳中了痛处,气得坐在位子上直抹眼泪。
当年廖氏被送入宫中选秀之时,本来永昌伯夫人和清河长公主为她谋划的位置都是二皇子正妃。可是皇后嫌弃清河长公主的子孙中在朝中没有十分得力的,更看重了理国公府出身的胡氏,廖氏这才与二皇子妃之位失之交臂。
到了二皇子府上,廖氏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得了二皇子的宠爱。
即使廖氏宠爱在二皇子府上可以算作独一份,但廖氏看着胡氏永远稳坐高台之上,心中何尝没有怨气呢。
“好了,好了。”眼看着永昌伯夫人瞪着眼睛还要说话,永昌伯连忙打断了她。“都少说两句,侧妃在家中住了几日了,该是时候回去了。”
“父亲如今也要撵我回去吗?”廖氏哭着揪着帕子问道。
“听话些。”永昌伯揉着眉心说道。“你女儿什么身子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出来这几日,你舍得让皇子府的那些个奴才替你照顾女儿?你只管回你的皇子府上去,好好照顾外孙女和自己才是正道。”
永昌伯夫人没了法子,只得先带着哭哭啼啼的廖氏离开了书房。
廖咏珩丝毫不避讳,直言自己是接到了书信,被告知了帝都最近发生的事情,才会特意返回帝都的。
“父亲,你实话同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此案当中去?”廖咏珩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廖咏珩此行回来,只是为了保住永昌伯爵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