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1 / 2)

在皇后的默许之下,萧璐让鹦哥寻来的下等宫女服饰和出宫腰牌都顺利地搞来了。

两日后,鸳鸯打从外头回了毓秀宫,一路上遮遮掩掩地进了萧璐的寝殿。

“大公主,我表哥把你要的东西搞来了。”鸳鸯进来,发现殿中只有萧璐和鹦哥两人在场,等她进来后连忙返身关上了殿门,快步走到了萧璐跟前来。

“是什么东西?药效能有用吗?”萧璐赶紧示意鸳鸯到自己跟前来,着急地问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喏。”鸳鸯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像是托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萧璐的手心里头。“我表哥说了,大户人家有时候会出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情,但是碍于情面常常不能正大光明地做出处置。只能先将人关起来,佯称养病,待服用了这个叫做三息散的东西以后,只会出现心疾的症状,药石无医,只需两三日的功夫人便没了。”

“真能这么管用?”萧璐接过小瓷瓶,轻轻地晃了晃,就听见了里面有水声。“这东西怎么用?”

“这东西无色无味,倒出来后如同清水一般。”鸳鸯瞥了眼萧璐的神色,咽了口口水,强装着镇定说道。“倒在日常饭食之中即可,每次递上三滴、连用上两次之后就能达到致死之效了。”

“行,东西我收下了。”萧璐抽开妆台上的暗格,将那个至关重要的小瓷瓶珍而重之的放了进去。“过两日我会带着鹦哥出趟宫,你负责留下为我应付着毓秀宫里的人。”

“大公主。”鸳鸯心情忐忑地看着萧璐的动作,犹豫着开口说道。“大公主,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鸳鸯,你以为我想吗?虽然那是我的亲外祖母,可是在她心中,我这个流着皇室血脉的外孙女,地位可远不如我那个庶长子出身都能充作嫡出的世子表哥。定安侯府的尊荣风光,远比我的幸福、体面来得重要。”萧璐看着鸳鸯的神色,暗叹了一声,关上了暗格的小门,才说道。“外祖母体面地过了一生,无论丈夫、亲子、孙子都对她容让至极,她这一辈子已经享受了多少。她撺掇我母妃要用我的婚姻来继续维护她和定安侯府的体面,丝毫不曾为我考虑过半分,我自然不会犹豫了。”

一早萧璐换上了低等宫女的服侍,让鹦哥为她拆散了发髻,抽掉了她鬓边的朱钗和珠花。重新梳洗了一番,挽住了长发,在发髻边插了一根竹钗,简单施了些廉价的脂粉,做了宫女装扮,低着头跟在鹦哥身后出了毓秀宫。

鹦哥拿了腰牌到了宫门处,说自己领了大公主的命出宫采买,跟在她身后的低等宫女是她手下的人,跟着一道出去采买的。

从鸳鸯那儿得知了萧璐下一步打算的锦绣,听从了皇后的吩咐,早已替她们疏通了去路。鹦哥便一路顺畅地带着萧璐出了宫门,主仆二人走出宫门外不久,鹦哥拿了银子雇了辆帝都内最普通不过的青布马车来,扶着萧璐上了马车。

青布马车停在了距离定安侯府的两条街外,外头天色已然大亮,街市上头的商贩和路人都多了起来。

等到快午晌的时分,定安侯世子才晃悠悠地从府里头走出来,他的小厮紧随其后。鹦哥一直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注视着外头的情况,见状看向一边安静坐着、闭目养神的萧璐。

“拿着毓秀宫的腰牌,去外头把定安侯世子拦下。”萧璐恰到好处地睁开了眼睛,她略微侧过头来吩咐鹦哥说道。“说宫中出来的大公主,有要事与他相商,请他到拐角处的茶楼中雅座稍等。”

“是,大公主。”鹦哥小声应道,转头便掀起了车帘下车。

萧璐坐在马车里头,坐在了方才鹦哥坐着的地方,掀起了车帘来观察外头的情况。

“鹦哥见过定安侯世子。”鹦哥下了马车,赶紧快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拦下了定安侯世子——邓鸿。

邓鸿冷不丁地被人拦下,疑惑地看向了鹦哥。

“奴婢名叫鹦哥,是毓秀宫里的一等宫女,素日里是在大公主身边伺候着的。”鹦哥稍稍福身,给邓鸿行了礼,做了自我介绍。“给定安侯世子请安。”

“毓秀宫?”邓鸿知道毓秀宫的来头。“你是大公主身边的人,平白无故地来找我做什么?”

鹦哥打量着邓鸿,他长得倒是不查,英眉朗目,十来岁出头就早早碰了自己屋子伺候的侍女,多年来沉迷酒色、常流连眠花宿柳的风流地,早被掏空了身子,眼下厚厚的青黑,瞧着气色十分地差。

“我们大公主殿下因有要事要与世子相商,今日特意微服简装出宫,想与世子殿下一见。”鹦哥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青布马车。

“大公主殿下同我能有什么要事商量?”邓鸿疑惑地说道。

邓鸿的疑惑并不是毫无缘由,早年定安侯夫人膝下尚且有两位嫡子,身为庶出子他连宫门都没有进去过。好容易熬到两位嫡出弟弟少年夭折,他仗着生母郑姨娘深得他父亲定安侯的宠爱,成功记在了嫡母定安侯夫人名下,还顺利地被封为了定安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