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四郎拧眉说着,将外衣挂在屏风上,析秋又问道:“可严重,是他伤了,还是伤了别人?”
萧四郎就走过来摸了摸炙哥儿的小手,炙哥儿顿时将父亲的手指抓住,拖着就要朝嘴里送,萧四郎点了他的小鼻子强行收回了手,回道:“纠结了当地蛮匪,冲了平凉的县衙……”
析秋紧紧皱起了眉头,任隽真是不消停,本事也见长了不少,竟然敢纠结了流匪冲当地的县衙!
看出析秋的疑惑,萧四郎在炕边坐了下来,回道:“……说是有人挖山时,发现了银矿,起了冲突……”其实他清楚,任隽还没有这个本事领头闹事,不过平凉那边报上来的,却是说任隽起头闹事,只怕是他一去就得罪了人,这会儿有人趁机落井下石。
析秋叹了口气,对任隽的行径也只能叹气了。
炙哥儿没人管,便依依呀呀的哼着表达不满,析秋转头去看他逗着他说话:“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让娘抱着你出去散步?”
炙哥儿不说话,却是抬手朝门外指,小身子直朝外面使着劲儿。
析秋有些抱不动,萧四郎瞧见便走过来接过炙哥儿抱在手里:“外面起了风,晚些再出去。”转头将他放在炕上头……
炙哥儿不肯,顿时小嘴一瘪就一副要哭的态势。
正在这时,门外敏哥儿的声音传了进来:“父亲,母亲!”仿佛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炙哥儿小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朝门口依依呀呀的挥着,析秋无奈的笑着,春柳在外面打了帘子,敏哥儿跑进来。
析秋上去握了他冻的红红的小手,搓着捂着:“怎么冷成这样,房里没烧碳吗?”
“不是。”敏哥儿朝炙哥儿挤着眉眼,回析秋的话:“我刚刚在院子后头堆雪人了,那边有一块雪我让他们留着的,等着今天给弟弟堆雪人的。”说着蹬蹬跑到炙哥儿面前:“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炙哥儿听不懂,反正见着哥哥就知道有的玩儿,显得很高兴伸出手示意他抱抱,敏哥儿就立刻摆着手道:“你再等等,我的手凉!”说着,使劲的搓着小手。
析秋看着心疼,回头对春柳道:“将手炉拿过来。”春柳笑着应了,转头去外面拿了手炉来,析秋接过给敏哥儿抱在怀里,又帮他把身上的斗篷脱了,蹲在他面前捂着他的小脸笑道:“怎么想到给炙哥儿堆雪人的?天这么冷,你让婆子们去做就好了,何故将自己冻成这样。”
“我答应弟弟了。”敏哥儿一本正经的回道:“说等下雪给他堆雪人玩的,可是这两天正和季先生画九九消寒图呢,我们想要自己画一副出来,所以……所以就耽误到今天了。”有些内疚的样子。
萧四郎拧了眉头,看向敏哥儿道:“为何自己画九九消寒图?季先生除了教你这些,可说了别的?”
“有!”敏哥儿回道:“季先生每画一支梅枝就让我学一首诗,他说等我们画完了一整副的图,我的诗也学完了。”
笑容自析秋的眼底露出来,他回头和萧四郎对视一眼,夫妻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萧四郎显得有些郁郁不乐的样子,析秋却觉得很高兴,季先生这样教课既提高了孩子的兴趣又不耽误学业,真正的寓教于乐。
炙哥儿等了许久,也不见敏哥儿过来抱他,顿时不高兴的朝这边爬,伸出小手就揪住了敏哥儿的头发,敏哥儿哎呦一声抓住发髻,炙哥儿却以为敏哥儿在和他玩儿,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