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名放下手里的布巾:“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伤口暂时不要沾水。还有,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卫名,我不喜欢隐然这个名字。”
悠然没有出声,卫名轻轻给他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不知道对悠然是种什么心情,应该恨他的,恨他心狠手辣,残害近百条人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看他咬着牙硬撑背上皮开肉绽的伤口,看他像只刺猬一样团成一团,看见他就竖起防备,把刺扎过来。
别别扭扭,警警惕惕的,倒是很像个叛逆期的孩子,而且还有点……小可爱。
卫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悠然那种人可爱!
卫名没有隐然一丝一毫的记忆,所以他也不知道隐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以前的隐然不简单,又是一个麻烦人物,麻烦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厌恶的地步。
没有就是没有,即使你再给卫名五年,甚至是五十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记起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在他身上,也不存在于他脑子里的记忆。
除非是从别人口中打听,可惜的是五天的时间太短,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又都守口如瓶,怎么撬都撬不开,探出来的消息少之又少。
唯一的一点算得上有用的消息,就是卫名从悠然口中得知,他刚来时就见到的那个男人叫季淮尤,是把他们从小养大带大的人,悠然和隐然都叫他大哥。
五天后,卫名又见到了季淮尤口中的那个“他”,说不吃惊那绝对是假的。
一个很“邪”的男人,懒懒的倚在椅子里眯眼看他。那一身鲜艳的红和那没骨头一样的懒散,让刚走进来的卫名瞬间睁大了双眼,因为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夜烬炎。
等到走进屋里,站到那人正对面后,刚进门时光与影折射出来的迷离感消失,卫名才叹气: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不单单是相貌,还有气质。
夜烬炎的“邪”是一种不羁和邪肆,嘴角一勾,就能让人又爱又恨,心痒痒牙痒痒的。而眼前这个人邪的妖冶,长的好看却不女气,嘴角那完美的弧度看似无害,实则勾魂,就像妖艳的罂粟一样,明知道有毒,却敢能让人自动自发,无怨无悔的往上扑。
卫名借着宽大的衣袖的遮掩,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维持自己清醒的神智和思维。
那人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看向卫名:“隐然,好久不见了。恩,相比以前,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眼神,虽然这个眼神已经可以让你死上十次了。”
卫旬抿紧了唇盯着他不说话。
“隐然,不得放肆,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坐在那人身边的季淮尤出声了。
卫名抿着的唇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眼光在并排坐着的季淮尤和红衣人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儿,缓缓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恩?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吗?”红衣人挑眉:“想离开?很简单,把命留下就好,组织的规矩你好像都忘得差不多了。看来有必要重新**一下,正好我有时间,隐然,我来的话你是不是很高兴?”
“华觞。”季淮尤在一边冷冷开口,红衣人又窝回椅子里:“好吧,他是你的人,淮尤你以前没有这么小气的。”
季淮尤端起茶杯来不做回答。
第一次会面,卫名除了知道季淮尤之前口中的那个“他”叫华觞,是那个妖治的红衣男子外,什么消息都没探听出来。
当天晚上卫名一个人在庭院里胡乱逛着,竟然遇到同样睡不着的悠然,悠然看到他嘴巴张老大:“你居然没有去他那里!”
“去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