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拓跋月尖叫,开玩笑,她怎么舍得离开飞峋哥哥?再者说了,在拓跋长哥哥面前,金玉公主都这般欺负她,若在人后,她真非被吃了不可。
“为什么不去呢?”夏初萤双眼盯着拓跋月,笑容意味深长,心中暗想——贱蹄子,你若敢直说留下勾引飞峋,本宫便是即刻回京煽动皇兄发动战争,也要将你和你那野蛮人兄长赶出去!
苏涟漪敏锐闻到了火药味,赶忙跑到初萤身边,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算了,虽然我们一片好心,但若月公主不想去,我们也别强求。”
云飞峋继续不理不睬。
“说啊,为什么不去。”初萤挑眉。
拓跋月自然不能说舍不得飞峋哥哥,小心脏跳得厉害,眼圈都快红了,“我……我不喜欢到处游走。”
初萤冷哼了下,“若不喜到处游走,为何跑来东坞城?本宫可记得,某人第一天来便说,自己最喜欢周游各处了。”
这绝对是撕破脸的前奏!
苏涟漪脸都白了,赶忙打圆场,“初萤别闹了,月公主是个懂事的姑娘,我知道月公主怕给我们添麻烦,对吗?”说着,用安慰的眼神看向拓跋月。
拓跋月如同在大海中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点头如捣蒜,“对!对!涟漪姐姐说的对,我……我就是怕给涟漪姐姐添麻烦。”
苏涟漪暗暗松了口气,而后抓住初萤的手,丝绸广袖之下,暗掐了初萤几下,“月公主这般懂事,我们便也别勉强了吧。”
夏初萤是好打发的?开玩笑!当初也是在将军府斗尽小妾花魁的主儿。“有什么可麻烦的,女孩子家家的一起结伴出游才是正理,不然一个未成婚的女子天天缠着两个有家室的男子,知道内情的会知兄妹情深,不知道的……呵……还以为其不知检点。”
“夏初萤,你说谁不知检点!”拓跋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同是公主,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吃亏?
苏涟漪的脸更白了——这分明就是脸撕破一半了。
云飞峋才不管什么撕破脸什么两国关系两城关系,直接取了茶来慢悠悠地喝,连看热闹都懒得看。
拓跋长也严肃下来,“两位都是一国公主,还希望两位和气。”
苏涟漪第一次对夏初萤如此头疼,从前在苏家村时,初萤也这般骄纵得让她头疼,只不过那时夏初萤还是黄氏。自从恢复了身份,初萤一向是端庄稳重,许久未见这般针锋相对了。
初萤冷笑着,挑着眉半眯着眼,无论是眼神还是唇角都满满的嘲讽,“既然不是不知检点,为何巴着两个男子不放,不来找我们两个女子玩?”
“你……”拓跋月濒临发狂。
涟漪见此,赶忙放开初萤拉住拓跋月的手,将拓跋月拉到离众人有点距离的位置,两人坐下,紧紧握着拓跋月那冰凉的小手,板下了脸,“初萤别说了,月公主还是个孩子,你我都为妻为母难道就不会让着孩子吗?我白日事务繁忙,整个东坞城人有目共睹,若月公主真要求我相陪,势必会造成我的为难,月公主如此懂事,你为何要咄咄相逼?”没办法,先从自家人开刀。
“你!”夏初萤也急了,“你为了外人凶我?”
苏涟漪想起了从前的一个笑话,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如果这笑话为真,那她现在就想吃北京烤鸭,吃上整整一千只,两个公主都宰了做成烤鸭,这世界就安静了!
虽这么想,一直打压初萤也不行,初萤再贴心也是一国公主,面子里子也都得给她台阶。
“没凶你,这都是误会。”苏涟漪只能去安慰初萤,她知道,初萤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拓跋月一同带走,省却担忧烦恼。涟漪冷静了下,而后绽放温柔笑容,压低的声音暖如春风,“月公主,若你不嫌弃,我便称呼你为月妹妹如何?我家中只有一兄一弟却无姐妹,早就希望有个贴心的妹妹了。”
暴怒又委屈的拓跋月见苏涟漪这般温柔待她,更觉委屈,“恩,涟漪姐姐。”只觉涟漪手心温暖,她贪恋着温暖,喜欢涟漪用温暖的手将她手上的冰凉驱赶。
初萤正好说什么,被涟漪一个白眼瞪了回去,不再说话。
涟漪继续温柔道,“月妹妹别怪初萤,她的脾气暴了些其实心意是好的,而将你带到岳望县游玩的主意,是我出的。从前在蓟阳城便听说你喜欢四处游玩,自从来了东坞城,姐姐因事务繁忙冷落了妹妹很是自责,所以才提议带你一同前去的。”
拓跋月自然不是很容易被人哄的,但俗话说,棒子后的甜枣更甜,加之苏涟漪本就有一种过人的亲和力,那种如春风吹拂大地之感,将拓跋月吃得死死。这一刻,拓跋月已忘了云飞峋,只贪婪享受苏涟漪的温柔。
拓跋长见白热化的局面被稳定下来,也按下了心,哈哈一笑,“对嘛,一切都是误会。”若两位公主真打起来,一来没法回去和父王交代,无论谁对谁错,父王都会定了他拓跋长的错。另一方面,若真打起来,他也只能离开,无法和飞峋兄弟相聚。
涟漪继续道,“岳望县是我成长的家乡,人杰地灵,很美。有山有泉还有一个丰膳楼,菜肴很是美味,我是真希望带妹妹同去,月妹妹若去,姐姐一定好好招待,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拓跋月还如何拒绝?再者说,刚刚被夏初萤这般冷嘲热讽外加谩骂,她也觉得呆下来很尴尬。
乖乖点了点头,拓跋月的手已经暖了起来,反抓着涟漪的手不肯放开,“那……涟漪姐姐,我怕金玉公主再针对我。”
苏涟漪笑着,伸出一只葱白玉指轻轻碰了拓跋月的鼻尖,“不会的,姐姐向你保证。”
“恩,好,那我愿意和涟漪姐姐一起去岳望县。”拓跋月开心了起来。
夏初萤虽然看不惯拓跋月,但见目的达成,也就不再理会,只不过看见两人紧抓的手,很是烦心,最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回房间休息。
苏涟漪怎会知道,因初萤的自作主张,她未来便多了一个小跟班小尾巴,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这是后话。
……
夜晚。
忙碌又恬噪的一天终于结束,夜晚是属于静逸的。
从傍晚时便刮起风,夜深了,更风大了。
无法赏月,苏涟漪和云飞峋两人便早早梳洗,窝在房间。
涟漪本想看叶轩送上的报表,但刚看了几行便困倦得很。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嗜睡,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如今入了冬,怕是要冬眠了吧。
扔了册子,涟漪脱了外衣爬上了床。
真是个尴尬的季节,屋里冰凉,但却不是燃火盆的时候,只能干冻着。“还是被窝好,暖暖的、软软的,舒服。”一边懒洋洋的呢喃,一边眼皮打架,刚一闭眼,苏涟漪便觉得身子越来越轻,飞向遥远的天际,那个天际名为梦乡。
最后的一丝意识告诉涟漪,暖暖的棉被动了一动,而后有人钻了进来,刚开始是冷的,随后便是炽热。有一双手,揽在她的腰上,那手臂越发施力,隐约感觉身边那人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后便是唇、耳际、颈子一种奇特温热的触感。
涟漪毫不犹豫,伸手将那人脸推了出去,“别闹!”
云飞峋很委屈,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平日这个时辰你都未休息,今日早早休息,我还以为是……是暗示我……”
涟漪困得眼睁不开,“恩,现在告诉你,没暗示,安心睡吧。”
飞峋更是委屈,“但今日时辰还早,我们……行夫妻之事吧。”若是每日都行,他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心疼娇妻太过劳累,每一次都自己忍了又忍,今日好容易娇妻加忙妻肯放下手头事务,他怎肯放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