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1 / 2)

名医贵女 贫嘴丫头 2950 字 8天前

终于,她找到了原因所在,“是影魂卫?”她压低了声音问苏涟漪。

影魂卫的存在,她是知晓的,虽皇兄未直接将这些事告诉她,但当年发生的种种,她历历在目,不用说也能猜出什么。她也一直知道云飞峋与影魂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正例如当初有影魂卫暗中保护她,而最终是云飞峋陪她在苏家村避难,顺便……保护名册。

“是。”苏涟漪毫不掩饰,她的理由很简单,夏初萤与皇上是亲兄妹,她若是在初萤面前遮遮掩掩,那便是掩耳盗铃。

正说着,两人已入了主院。

守卫的影魂卫见是苏涟漪来了,为其轻轻行个礼,“郡主大人。”

“没什么意外之事吧?”涟漪问。

影魂卫回答,“没有。”

两人便没其他交流,苏涟漪我这夏初萤的手入了房门。

这气氛越来越诡异,夏初萤不解,“难道你们软禁了吴将军?为何派影魂卫把守吴将军?”

“记得刚刚我和你说的奉一教吧,吴将军被奉一教人用药物控制,现在我对他们进行脱瘾治疗,那药毒辣得很,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只能隔离。”苏涟漪话还未说完,便能听见偏屋中有女子的一声尖叫。

那尖叫似鬼似妖,似笑似哭,似疯似傻,又带着痛苦,听起来毛骨悚然。

“别怕,应是有人药效发作了,”涟漪解释,“不过也不用担心,虽期间痛苦,但只要脱瘾成功,便能脱离药物的控制了。”

推开房门,迎面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和刺鼻气味,无奈还算干净,有几名穿着白衣的人照顾着床上的人。

屋内有三张床,躺着两个大人与一个孩子,那三人被一种奇怪的衣服包裹,衣服的袖子极长,好似唱戏时穿的水袖,长袖又好像两条带子,交叉在胸前,而后在身后绑住,这样的结果便是穿着衣服之人双手被迫交叉在胸前,无法动上半分。

用奇怪的衣服固定还不够,三人又被绳子紧紧绑在床上。

男孩年纪大概七、八岁左右,浑身是汗,额头的汗已将头发浸湿,面色惨白,眼圈青紫,沉沉昏睡。

“刚刚发作?”涟漪问一旁穿着白衣的老头,看其样子,应是一名大夫。

老头为苏涟漪请了安后,恭敬道,“回郡主,两个时辰前发作,后来喂了药,将军与将军夫人睡了,而小少爷则是又发作了一次。”

涟漪点了点头,“雨诺发作两次自是正常,药物用量以人体重为标准之一,同样量的药物用在成年人与未成年人身上自然是后者受到伤害更大,服用如此多药物,雨诺没因此丢了性命已是万幸了。”说着,便去查看孩子的病情,将手指轻轻放在孩子的脖颈动脉上,替代手腕诊脉。

其他房间有人发作了,哭喊声凄惨得撕心裂肺,夏初萤双手掩住嘴,惊悚地打量房内一切。

在床上躺着的吴瀚海幽幽醒来,先是看到苏涟漪的背影,干涸的嘴唇张开,“涟漪……郡主,辛苦您……了。”

苏涟漪为吴雨诺诊脉,发现其血流急促,心律不稳,脉象虚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凡这种毒、品,对人心脏刺激尤其大,吴雨诺年纪小、用量大,虽抱住了命,但这心脏……怕是落下了后遗症。

听见吴瀚海的声音,涟漪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吴将军,您醒了?”

吴瀚海看向那虚弱不堪的独子,心中自责不已。“是。”

“为吴将军解开吧。”涟漪道。

一旁侍卫大夫们为其解开绳子,有人将吴瀚海扶了起来,又有人为其脱下束缚衣。

吴瀚海这才看见门旁还站着一名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女子,那女子容貌绝美、贵气逼人,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金玉公主吗?立刻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地上,“卑职给金玉公主请安,公主殿下大驾,卑职未迎,罪该万死。”

夏初萤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吴将军恢复得可好?”声音不冷不淡,对吴瀚海非但没有亲切,反倒是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劳公主费心,卑职恢复得很好,一切都要感谢涟漪郡主!”吴瀚海答。

苏涟漪没发现初萤的反常,专心为吴瀚海诊脉,“吴将军常年习武,身体底子既好,这么多人中,吴将军恢复的最为迅速。这一次发作感觉如何,痛苦吗,与往日相比。”

吴瀚海满眼感激,“已经好多了,发作起来的痛苦比之从前轻微了许多,如今大半可以忍住,多谢涟漪郡主的救命之恩了。”

涟漪笑笑摇头,“既然没事,我便放心了。今日来也只是照例查看下你们情况,见你已有起色也便放心了,那吴将军你便好生休息,我还有其他事,便在府上不多做停留。”

吴瀚海知晓涟漪郡主事务繁忙,道,“东坞城都靠了涟漪郡主了,卑职未尽到力,是卑职的错。”

“吴将军别再这么说,我们先走了。”涟漪伸手挽住初萤的手臂,立刻将她拉出了房间。

“为何突然心情不好?”出了房门,涟漪忙问。

夏初萤愣了下,而后勉强笑了下,“没……没有。”

一旁的小花园,已没有将军府主子们的赏乐,苏涟漪将夏初萤拽了进去,在小石凳上坐下,随行的丫鬟婆子被打发到一旁,凉亭内只有两人,说话方便。

“真当我傻?我们认识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毕竟交心,你的一举一动,我能不知其意?”涟漪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初萤欲言又止,而后低头苦笑。

“与我说说,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涟漪继续追问,软磨硬泡。

初萤叹气,“你说,他会不会嘲笑我?”

涟漪不解,“嘲笑你?谁嘲笑你?为什么嘲笑你?”一头雾水。

初萤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涟漪,“吴瀚海追随云飞扬多年,当初更是其的副帅,随东征军打到东坞城,而吴瀚海之所以能成为东坞城驻将,也是他的举荐,他……他……”

苏涟漪终于知道了当时在屋子内,初萤对吴将军强烈的排斥感原因何在!吴瀚海是云飞扬当初带美姬上战场的见证人之一,对于男子,云飞扬的举动是美谈,但对于正妻,确实无比的耻辱。

“不会的,他不会嘲笑你。”除了安慰,她又能说什么。如果她处在初萤的位置,想来也是受不了的!自己隐姓埋名在穷乡僻壤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而丈夫则是带着姬妾在战场笑谈风云。

苏涟漪越想心中越是酸楚,忍不住将娇小的夏初萤揽在怀中,“都过去了,别在意,我们女人有女人自己的人生,我们的命运自己把握,不需要攀附其他人。”

夏初萤本以为自己会哭,但后来只有笑,“你说的我都懂,没了他,我照样活得开心,但……种种事如同心头阴影一般,无法消散。”

能言善辩的苏涟漪一时间竟词穷,因为对方是夏初萤,她做不到云淡风轻地说风凉话,她的良心无法让她说出虚假安慰的话,她在挣扎。此时她能做的,只是紧紧搂着初萤,给初萤温暖、安全。

“他一定在笑话我,”苦笑声在初萤怀中闷闷传出,“身为一国公主,我竟……如此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