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萤也不纠缠,刚刚涟漪被那诡异的药折腾了许久,估计也是累了,“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回头我们见面详聊。”
两人分开,这一次涟漪未拒绝初萤好意,便在公主府两名大丫鬟陪伴下回了将军府。
……
另一边。
金阙宫。皇后的寝宫。
皇后崔澜馨可以说是自新帝登基后,第一个白日受宠的后妃,也是鸾国历朝历代第一位在御书房中承恩的后妃,虽此行为低俗,但作为以受宠为荣的女子,这又是天大的荣幸。
但崔澜馨非但不高兴,反倒是恨得咬牙切齿。
伺候崔澜馨的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们不知在御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但自从皇后出了御书房门,便是一种愤怒隐恨的表情。
当然,皇后不会对外人表露,从御书房到金阙宫一路在轿撵之上,面容平淡还带着一丝笑意,但这些时刻伺候在其身侧之人都知晓,皇后很生气。
崔澜馨不砸东西,自从回了房间便静坐在椅子上,袖口下的双拳捏紧。
她恨!第一次这么恨一个女人!
虽然皇上不太好女色,但对后宫雨露均沾,更是对她相敬如宾,让她恨不起后宫的某一女人,但……
刚刚在皇上最动情的瞬间,竟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名字……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是一场欢爱之事,为何让她觉得无比屈辱?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皇上反身压在御书案上,她刚回头,却被皇上要求不得回头。为何不得回头?
崔澜馨想到这,只觉得一股怒气无处发,将身侧茶几上的茶碗狠狠扫落在地,进贡上号的青瓷茶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碎了一地,茗香弥漫在室内。
她不回头,只给皇上一个背影,被其当成一个替身,在皇上脑海中的她不是崔澜馨,而是另一个女人,所以在动情之时才喊出另一女人的名字——苏涟漪!
她第一次如此恨一个女人,天大地大,她与苏涟漪不共戴天,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
夜晚到来,涟漪独自用过晚膳后,便在书房中挑灯批阅一堆文件,这些文件已被扔至很久,而起草送达这些文件的主人若知晓苏涟漪如今终于肯开始看这些文件,非感激涕零到跪地向西方京城方向磕头一百不可。
这些文件有妆品厂的,有制铁厂的,也有一些是苏家酒厂的。
针对每一个问题、每一份文件,涟漪都做了具体批示,就如同皇上批阅奏折一般,在其下写上建议意见和未来方向。
书房四周点着艾草,即便是开着窗子也鲜少蚊虫飞入。一阵夹杂植物清香的晚风吹过,入了敞开的窗子,吹散了屋内的热意,也分了苏涟漪的心。
她长叹一口气,放下了笔,看向屋外。
是谁下药,查这件事不难。公主府的冯大夫是京城名医,见多识广,就连冯大夫都没见过的药,说明其珍贵程度。越是如此珍贵难得的药物,越是一条明显的线索。
她已派人去追查这药物是什么,是何人研制、从哪流出,流向哪里。只要顺藤摸瓜,定能找到下药之人。
若是找到怎么办?
涟漪自认还算善良,从不会主动害人,但却也不是被人打了左脸又将右脸送上的圣母天使。有些人,越是对其心软便越是被其骚扰,对方不会以为她不会报复,反以为她没能力报复。
永远挂着微笑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是苏涟漪自认第一次燃起仇恨心理的一件事,哪怕是从前被害险些被强暴也没有如今的仇恨。
人的心理很诡异,当初身为一无所有的村姑时并未如此仇恨,但如今有了地位和名誉,仇恨之心暴涨,难道因为所谓的身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若抓到是何人如此陷害,她绝不会手软,定要他家破人亡!
牵连无辜?那就牵连无辜罢!善人被人欺,恶人被人惧,而她苏涟漪也不想再做什么瞻前顾后的善人了。
啪的一声,苏涟漪惊讶地低头,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将一根笔生生掰断,再一抬头,顺着窗子看见云飞峋正从院外归来,风尘仆仆。
涟漪赶忙调整了下情绪,将刚刚那诡异笑容生生掩了回去,换上平日里温柔的笑容——她不想被飞峋发现,也不想让飞峋操心。在她心中,飞峋是这世界上难得的一片净土,一个未受污染的好人。
她很珍惜他,爱护他,守护他。
“你回来了?”涟漪如同蝴蝶一般出门迎接,如同其他普通人家贤惠的妻子无二。
云飞峋抬头看见自己想念一天的人,平日里面无表情的面庞生生挤出笑容温暖,“恩。”
将云飞峋迎入房间,赶忙伺候着自己夫君换下官袍,“为什么心事重重?”随意问着。
飞峋叹气后,长臂一探,将其搂在怀中,“舍不得你。”
涟漪不解,“舍不得?”
飞峋点头,“事情有变,为配合地方政务,巡视三营的时间提前,明日清晨便出发。要分开月余,我舍不得你。”搂着她,将脸埋入她的衣间,眼神疲惫。
涟漪笑着安慰,“出差嘛,小别胜新婚,几日之后就相见了。”虽如此安慰,但心中却总有一种感觉,飞峋这巡营,不会那么简单。
☆、198,叶词出事
清早,云府。
今日无早朝,又未到去商部的时辰,苏涟漪未着官袍,只穿着一身浅绿轻纱长裙,朝阳照在上好轻纱衣裙上折射淡雅光线,将其窈窕身材尽显。
苏涟漪是送即将出差夫君云飞峋,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习惯了日日相见夜夜守候,分开了还是不舍。
周围丫鬟家丁们围了一圈,在旁伺候,有些年纪大的嬷嬷或一些多愁善感的丫鬟还偷偷摸了眼泪,替涟漪郡主伤心,为涟漪郡主难过。
其实她们完全是多此一举,苏涟漪不同于古代女子一般,沉浸在封闭的宅院之中,对于她来说,丈夫出差是很正常之事,今日也许是云飞峋出差,明日搞不好就是她出差。
与苏涟漪盈盈微笑相比,云飞峋却显得十分动容。眼中满满的不舍。
“涟漪,这几日我在不京中,照顾好自己。”深邃的眼盯着面前深爱的女子,眼底的复杂旁人根本发现不得。这是他第一次惧怕任务,从前出使任务多次,即便是单枪匹马独闯轩国都没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