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娘微微一笑,“是为谁保媒啊?”
周媒人认为惠姨娘是个机会,当初元帅府和刘府有意接亲的人也是元帅,而元帅宠爱惠姨娘,这惠姨娘吹吹枕头风,便事半功倍了。
这媒说成了,那大笔的酬劳,不就到手了吗?
周媒人眼珠子一动,“奴家见过惠姨娘,惠姨娘可还记得奴家?”笑意盈盈。
惠姨娘见到这媒人主动与之攀关系,想来定会有求于她。她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抓住一切可以翻身的机会。于是,也温和一笑。“这个……看着面善,却不记得了。不过媒人大老远来了,若这么便离开,岂是我们元帅府的待客之道?”
转头对身旁的小丫鬟道,“红儿,请媒人去我们桂香院坐坐,吃吃甜羹,消消暑。”
周媒人道,“奴家谢谢惠姨娘了,那奴家就去叨扰坐坐了。”
就这样,周媒人跟着惠姨娘去了,而管家看着一众人的身影暗暗叹气,总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但转念一想,这些又不是他能管、他能操心的。
姨娘是否受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难说,而且以他的经验,惠姨娘重新得宠也是早晚之事,他不能得罪。
于是,事情便这么去了。
一个时辰后,周媒人经过与惠姨娘的攀谈闲聊,敏锐发现这惠姨娘根本不敢做出什么承诺,心中暗暗自嘲,怎么就以为一个姨娘能拿得了正事?还得找云夫人去。
于是,便离了院子,去往公主府。
桂香院,一片死寂。
丫鬟们知晓主子惠姨娘的心情不好,便不敢吭声,消声灭迹一般,一声不吭地隐在一旁。
惠姨娘慢慢饮着茶,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叫来了丫鬟,吩咐了什么。而后丫鬟便退了下去,为惠姨娘去打听去了。
……
那么,云夫人能答应此事吗?
云夫人能不能答应先不说,金玉公主夏初萤是绝不会答应的。
这周媒人出了元帅府便直奔公主府,果然见到正在陪着云家小公子玩耍的云夫人,赶忙跑去道喜说媒。而云夫人听了这媒,虽未说什么,却貌似矛盾十分,倒是被公主一口否决,吩咐丫鬟将周媒人请出了公主府。
碰了一鼻子灰的周媒人在大街上走着,越想心里越纳闷,人家尚书千金都舍了身份下嫁为妾了,云家人又有何不高兴的?
正在边走便思考,便迎面见到一名女子将其拦住,那女子正是元帅府惠姨娘的心腹丫鬟,听了惠姨娘的嘱托收在公主府门前,专等周媒人出来,而后便去打听消息。
周媒人愁眉不展,之前觉得惠姨娘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却觉得其是救命的稻草了,便与惠姨娘的心腹丫鬟找了个地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希望其转达给惠姨娘。
……
夜晚,元帅府又迎来了两名贵客。
说是客又不恰当,因这两人本就是元帅府之人,搬出去没多久,来者是苏涟漪和云飞峋两人。
他们来的目的,正是和云忠孝“借人”。lt99999pgt 寇氏听说两人回了元帅府,很是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赶忙派人将两人迎接入菡萏院,而院内,云忠孝也早早到来,等着两人。
菡萏院,少有的热闹。
“母亲,父亲,我们回来了。”说话的是云飞峋,刚毅冷峻的面孔也带着淡淡暖意,家和万事兴,见到父母和涟漪的关系缓和,他比谁都要高兴。
涟漪静静跟在飞峋身后,带着一派笑容,态度很是恭敬。
“回来了好,快坐。”寇氏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太寂寞,巴不得儿女日日归来陪伴。
云忠孝心情也很好,“坐。”声如洪钟。
有丫鬟奉上香茗茶点,四人在厅堂座椅上坐下,品茗闲聊。
寇氏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峋儿,这几日任上忙吗?”
飞峋恭敬回答,“回母亲话,还好不算太忙,主要是交接,再过几日,要出京,视察其他几个营地。”
云忠孝心情也大好,两个儿子都如此出息,他也是颜面有光。“好好干,切勿辜负了皇上的厚望。”长辈的叮嘱。
飞峋严肃下来,点头,“是,父亲您放心,孩儿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心情却有一些沉重,想到了他的任务。
涟漪笑着不语,陪在一旁,一幅贤内助的模样。
云忠孝听到飞峋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苏涟漪。“你也要努力,皇上对商部寄予很大期待。”
涟漪垂眉颔首,一派柔顺模样,“是,儿媳谨遵父亲教诲。”哪还有平日里的锋芒?因她知,对待不同人要用不同的方法,这云忠孝,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对待他,便要以柔克刚。
果然,云忠孝见到苏涟漪的柔顺,心情别样顺畅,面色越发好了。“平日里多回来陪陪你们母亲。”
“是。”两人回答。
寇氏也觉得十分满足,身旁有夫君有儿女。加之,自从上一次与大儿媳金玉公主谈起飞扬之事后,如今公主好像对飞扬也不是特别抵触了,这便好。
几人又聊了一些,主要是云忠孝与云飞峋父子俩谈一些公事,两人一个在枢密院一个在三营,都属武官,自是有许多话题。而寇氏和涟漪,便静静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嘴捧着。
云忠孝道,“涟漪,如今皇上对商部赞叹有加,你功劳不小啊。”
涟漪忙道,“父亲谬赞了,这还要多谢父亲的帮忙,起初大半官员都极为小心谨慎,恐落入一些所谓圈套,但自从父亲存银后,他们便没了顾忌,都纷纷存银,是以儿媳的任务才能完成。”
寇氏也高兴,看见儿子儿媳一个个非富即贵,即便是在贵族圈中,也很是荣耀,“都是自家的事儿,自家人不帮一把,还能谁帮?”
涟漪笑着点头,带了羞涩的样子,便将这顺水人情送了出去,认了。
其实,云忠孝存与不存,她真心无所谓,皇上下了那三个月死令,存银只是早晚的。
“父亲、母亲,二老休要责怪儿媳,今日前来实则是有事求二位。”涟漪收敛了笑容,面容多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