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群菁会,叶词对苏涟漪说,他从小在欧阳家长大,对欧阳府不陌生,这个不是凭空吹牛,而是真的。
所以,叶词自然敢这么开玩笑,何况,他从小就这么不正经,不记事时就敢爬在自家爷爷膝上去揪其胡子,揪完自家爷爷的又去揪欧阳老先生的。后者对叶词也是纵容溺爱,因叶词的存在,为晚年孤独痛苦的欧阳尚默带去了不少欢乐。
欧阳老先生见叶词笑嘻嘻地过了来,心情也很好,“三词子,这半年不见你人影,又去哪儿胡闹了?”
三词子,是长辈对叶词的爱称,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这么叫的,只有至亲之人。
李玉堂看着两人,心中有一丝危机感。
叶词一屁股坐在苏涟漪的位置上,好像是来喝欧阳老先生攀谈,其实是讨厌涟漪和李玉堂凑一块。“嗨,还不是我家老太爷和老爷子双管齐下,把我这可怜的小喽喽指挥得如同陀螺一样帮他们干活?欧阳爷爷,您看孙儿都瘦了,回头您得和我家那二老说说好话啊,让他们少折腾我这小骨头。”
欧阳尚默哈哈笑着,喜欢叶词这无拘无束。“好,好。”
叶词的笑脸收敛了下,压低了声音,“这几日既然来了,孙儿便住在别院吧,孙儿也很久没见到歉叔叔了。”提到这名为欧阳歉的叔叔,他心中就低落。
欧阳尚默点头,“好啊,正好,涟漪说晚间要去我那再吃这火锅,正好玉堂也去,你也来,大家热闹一下。”说着,看了一眼李玉堂,后者赶忙点头致意。
叶词心情很不爽一撇嘴,“欧阳爷爷,让他去干什么?歉叔叔那里……”
欧阳尚默缓缓摇了摇头,“无碍的,他去,也是为了给歉儿多一个玩伴,让歉儿多接触到一些外人。这些都是涟漪丫头的主张,我信任她。”
叶词气呶呶的,却也苦无办法,只能作罢。
苏涟漪敬了一圈酒回来,即便是酒量再好、酿造酒的度数再低,涟漪也是有些醉了。
当涟漪晕乎乎地回自己位置,想休息、清醒一下时,竟看到有个穿紫衣服的无耻家伙,正眨着桃花眼鸠占鹊巢。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人——这世间怎么就会有人如此无耻!?
他用了她的锅、用了她的碗,她更不敢保证那筷子是不是她刚刚用的那副。
天啊,她要晕了,被气晕了。
叶词笑眯眯地看着苏涟漪,用口型告诉她——来坐我腿上。
苏涟漪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因为她很想讲那沸腾的火锅直接扣在这无耻之徒的头上。因为气愤,那本就带着醉红的面孔更是红艳无比,娇俏非常。
叶词贪恋的欣赏着面前这一等一的美人,心中更是坚定了,什么群芳斗艳、什么多子多孙。他就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认准了苏涟漪了。
李玉堂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叶词蛮不讲理,他却不忍心见苏涟漪难办,便站起身来,“苏小姐,你坐这里吧。”回头又对侍女道,“去换一幅新的碗筷为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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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疼点没啥,怕的是以后上了年纪引发脑梗。
但丫头对天发誓,这万更已是极限,而且每一个情节、人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丫头精心设计,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跟文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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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暗斗(迟更)
叶词鸠占鹊巢,李玉堂无奈让了位置。
苏涟漪恶狠狠地看着叶词,她为人向来不喜争斗,信奉“以和为贵”的准则,但这个叶词真是一次次挑战她的极限,让她忍无可忍。
欧阳尚默看着一向端庄淡定的苏涟漪被叶词气得浑身发抖,本就有些醉酒,此时更是摇摇欲坠,再回头看见了叶词那无耻的口型,突然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只要这三词子在,他就总能碰到乐子,如今那苏涟漪不也是成了乐子?
是人都有脾气,包括苏涟漪,本来就生气,再加上喝了酒,更是气愤难当,“叶词,你给我站起来,那是我的位置。”
叶词查看桌子和椅子,而后从怀中掏出请柬,仔细翻看,而后用那不停抛着媚眼的桃花眼,发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无辜的眼神。“但座位上并未写你的名字,而且这请柬上也没规定桌位,为什么这里我就不能坐?”说完话,看到了请柬信封上的字,嘿嘿一乐。
“涟漪,你这字还真是难看,回头我教你吧。我的字当年可是跟轩国书法名家学的,有我手把手教你,你的字定然也能突飞猛进。”叶词笑眯眯得,很有“诚意”。
“我的字怎么样关你屁事?”苏涟漪被叶词气的,少了理智,很想讽刺回去,但面前的叶词,无论从任何方面都十分完美,找不到把柄,最后只有自己生气。
已有丫鬟送上来新的碗筷,放在李玉堂桌前。
玉堂也是生气,愣愣丢出一句。“叶公子这话是不是过分了些?难道叶家的家教,就是当面讽刺嘲弄?真是有涵养啊。”
涟漪恍然大悟,“对,我的字再难看,也比你这种人好,你霸道又尖酸,先是占了我的位置又说我字难看,你这种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涟漪红着脸,瞪着眼,就这么站着和叶词吵嘴架。
玉堂听见苏涟漪的话,心知她真是醉了,若是没醉,怎么会不分场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涟漪,你醉了,快去休息吧。”
宾客们都在讨论着这酒和火锅,没留意到苏涟漪这边的动静,但同桌的,和左右桌的宾客都看到了,回头看着几人。
欧阳老先生丝毫不生气,乐呵呵地看着这三人,他也是许久没看到如此有趣的场景,真是青春逼人啊,看着这些孩子的玩闹,他都觉得年轻了几岁。
苏涟漪对李玉堂的话浑然不知,眼中只有恶贯满盈的叶词,“你欺负我,不就是……欺负我单身一人吗?你以为……我没有男人保护?”酿造酒不同于蒸馏酒,前者是后劲大,而后者因酒精浓度,喝过不久便能有所反应。
苏涟漪刚刚敬了那么多桌,能撑下来全凭毅力,如今面对强大的酒精作用,已不是用毅力可以解决的事了,酒精逐渐麻痹大脑和机体,理智越来越少,开始半醉半醒的说起来。
李玉堂和叶词两人听见她的话,都提起了警惕,所谓酒后吐真言,他们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将苏涟漪的真话套出来?
只见叶词眸中闪过精明,“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在哪里?”
涟漪嗤了他一下,“你管得着吗?”她的男人,正为了国家的安定、百姓的富足抛头颅洒热血,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打仗。她的男人是真男人,真汉子!这叶词是个什么东西?
靠着家里的几个臭钱,靠着父母给的皮相,到处拈花惹草,他还真以为自己貌比潘安吗?就算是他真的俊美,但容貌好能当饭吃吗?
涟漪的眼神越来越婆娑,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的面容是骄傲十分。她以飞峋而骄傲,飞峋诚恳好学、做事稳妥、为人低调,但实际上文韬武略样样不输于人,如果说女人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的男人便是柔情蜜意宠女人,阳刚热血上战场。
欧阳尚默也是很好奇苏涟漪的夫君,从未听其说起,如今也没拦着叶、李两人的趁机套话,反倒是竖起耳朵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