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癞被打得说不出话,口中喷血,那刘氏真真吓坏了,“涟漪小姐,涟漪姑奶奶,我合作,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还不成吗?放了我家那口子吧。”嚎啕大哭。
“苏白,住手,我们是文明人。”涟漪厚脸皮道。
苏白这才住手,用王二癞身上的单被抹了抹手上的血水。
“那明日,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别让我失望。”涟漪笑呵呵道。
刘氏点头如捣蒜,“那……那……奴家按你说的去做,以后……以后……”
涟漪明了她是什么意思,点头微笑,“事成之后,我们之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我苏涟漪,说到做到。”
“成!奴家一定好好去做。”见识到了苏涟漪的可怕,刘氏这回算是彻彻底底认清了现实——和谁为敌,都不能和苏涟漪为敌!
大虎看着苏涟漪,平日里毫无弧度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满的赞赏,他竟在这女子身上,找不到丝毫缺点?奇了!
三人是翻墙进来的,却是从大门安安稳稳出去的,刘氏恭敬地送出去,就差磕头。
“三弟,今日辛苦你了。”涟漪伸手拍了拍苏白肉呼呼的肩头。
苏白的眼圈红了,“姐,委屈你了,都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听见王二癞喊人,我就应该警觉,我却想也没想直接睡了去。姐,我苏白是个不合格的弟弟,我……我惭愧。”
涟漪心中一暖,“不要这样,苏白,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这一段时间,苏白很自卑,他之所以对苏涟漪言听计从,是因为两人一同长大,他追随姐姐的步伐惯了,但从大概一个半月前,二姐却突然变了个人一般,他就再也没跟得上她的步伐。
“真的吗?”苏白小心问。
“恩,进步很大,如果你肯努力,未来进步会更大。”涟漪如同哄孩子一般。
“恩,姐,我一定会努力的。”苏白赶忙道。
“好了,回去吧。”到了苏峰家,涟漪让苏白回家,苏白几步一回头的,回了家睡觉,归途上,只有苏涟漪和大虎两人了。
“大虎,刚刚谢谢你了。”刚谢完了苏白,现在又转身去谢谢大虎。
大虎一点头,不多语,涟漪也不再多说,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在夜幕中散步一般,无比默契。
……
第二日,翠儿得到了刘氏成功的消息后,心花怒放,快步向海棠院走,恨不得直接飞起来,满心都是幻想,好像已经见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被抬做姨娘的的日子。
李玉堂刚从外巡视归来,在屋内更衣,而后换了身舒适的衣袍在书房中准备翻阅账册,便听见屋外翠儿的声音。
“少爷,您在忙吗?翠儿有事和您说。”
“进。”李玉堂头也不抬。
翠儿喜滋滋地入,规规矩矩地福了个身,而后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给李玉堂讲,从如何得知王二癞、刘氏和苏涟漪有过节,到如何勾结上刘氏,到最后用了什么方法使苏涟漪身败名裂。当然,后面很多事都是她听刘氏说的,她这么个高贵的大家府丫鬟,怎么能去那掉身价的村子?
从始至终,李玉堂都未抬头,洋洋得意自以为手段高明的翠儿,自然是没见到她家少爷眼中的鄙夷。
“恩,下去吧。”没有翠儿料想的欣喜,李玉堂还是那般神态,淡淡如云。
但翠儿已把自己陶醉了,向自家少爷暗送了几次秋波后,便退了出去。
李玉堂微微一挑眉——烂泥,就是扶不上墙,给她个发挥的机会,她却做这种下三滥之事,可笑。
但想到苏涟漪那胖子女流氓,那恶心的惺惺作态,那狡猾的破他计谋,李玉堂心情还是大好,粉色的唇瓣扬起。此时此地是他自己在书房,若是被外面姑娘家看见,说不定要迷了多少人。
可李玉堂做梦都想不到,苏涟漪此时非但没受到丝毫伤害,相反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前来求见他父亲——李福安。
……
因李福安的病情,如今李府的大半买卖交给了二儿子李玉堂,他则主要以休养为主,偶尔听听大掌柜的汇报,随便翻翻总账。
苏涟漪到了,前门门童自然是认识这位不久前刚来的大变样的苏涟漪,让其稍后,先通报了全管家。
全管家听说苏涟漪求见老爷,便先去了李老爷那里询问意见,而后赶到门口亲自迎接。
李老爷也是很想见这小姑娘的,很好奇她此番前来,为了何事。
涟漪与全管家客套了几句,便被带入了李老爷院子的厅堂。
“涟漪见过李老爷。”苏涟漪为李福安做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福身。“今日老爷的气色真好,想必没几天,老爷就会康复了。”
李老爷和蔼地笑,“借你吉言,坐。”
涟漪在一旁的客椅上坐下,有丫鬟上了香茗和茶点。
“其实,涟漪此次来,是来和老爷承认错误的。”苏涟漪开门见山。
李福安一愣,承认错误?这是来的哪一出?“涟漪姑娘何错之有?”
涟漪站起身,面容诚恳,“为老爷治病的药酒,并非我苏家祖传,更不是我兄长所制,其实是我之前在山上碰到的一名老者,他送予我的药方,之所以对外公开说是祖传,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毕竟,这世道太乱。”
李老爷没想到苏涟漪上门来说这件事,自然知晓这不是她的目的,更是好奇起她的初衷。原本,他还以为,苏涟漪来,是为了说服他加大购买苏家酒的数量。
涟漪心中明镜,这些话,她不说,李老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还不如自己直接说出来,显得敞亮,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了。
李老爷笑着点头,“是个诚实的姑娘,你如今来见我,就为了此事?”
“不,”涟漪赶忙道,“药酒能治病固然不假,但就如同药方一样,同样的病症在不同的病人身上,要开具不同的药方,阴虚则要滋阴潜阳,阳虚则要益气固脱,从前涟漪未见过老爷,这药酒老爷喝也就喝了,但见了,涟漪却觉得,药酒不适合老爷喝。”
“此话怎样?”李福安惊了一下。
全康也赶忙过来,“涟漪姑娘,我知晓您一定有什么好方法,可否等全某将周大夫找来?我们一同探讨?”一旦涉及了李老爷的病,全康便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