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泡上一些,要快,不要太浓,放上一些就好。”涟漪继续发号司令。
那两人赶忙匆匆跑去按照涟漪的话去做,两人都没发现,为何他们不质疑,就这么认为苏涟漪的话可靠。
涟漪也没想很多,当务之急,便是要泄了苏皓的火,千万不能让他这一股火发上来,否则定然是要病倒伤害身体。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仔仔细细给我讲一下,有问题我们就去解决,如果真是因我而起,我苏涟漪便是负荆请罪也要去李府,绝对要保下我们苏家酒厂。”
☆、044,办法
苏皓一抬头,很是一惊,“涟漪,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最近日子过的不好,没钱花了?需要多少?”
方才苏皓一直处在沉重的打击之中,并未留意,如今才注意到自己妹妹的模样。
苏涟漪哭笑不得,难道自己瘦了不好?但同时,心中也不免感动,苏皓对妹妹真是关爱,即便是有可能被妹妹坑了,还要关心她的钱财是否够花。
“哥你别担心了,我最近过得很好,酒厂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讲讲。”
苏皓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李府要我们家的酒十几年,他们要酒,我们送酒,从未出过差错,但刚刚李府却来人说,以后不用再送酒,这……这连点预兆都没有,唉……”说不下去,唯有叹息。
涟漪的心狠狠一沉,心中大叫不好,八九不离十,这件事真跟她有关!
如果因苏家酒质量的问题,李府管事会直接跑来质问,那么个名门大户怎么会吃哑巴亏?如果是李府老爷喝腻了,那白日里来通知,或干脆在送酒时拒收就好,完全不用连夜通知。
虽然心中这么想,涟漪却未表现出来,保持着从容淡定,“哥你别太担心,这中间定然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县城李府打听一下,你在家好好休息。”
正说着,长工就端着泻药汤来了,涟漪接了过来,“哥,你稍微喝点,一会可能会跑几次厕所,但却能把你体内毒火排出一些,你可千万不能病倒。”
“涟漪,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现在就去李府求见李老爷,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苏皓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向屋外走,却被涟漪拉了回来。
将苏皓重新扶入椅子中,将药碗塞进他手中,涟漪耐心解释。“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兵家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万不可轻易惊动李府老爷,我先找人问问,回头我们再商量。”
苏皓震惊!
二妹苏涟漪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脾气火爆,处事急躁,何时能这么冷静稳重?她有条不紊地分析,竟给人一种十分可靠之感,让人信服。
“涟漪,你……可以吗?”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自己妹妹好像变得很可靠,但他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便信任一人?
“哥,放心吧,无论你是否求见李府老爷,都得等到天明,我去李府也只是打听一下,不会轻举妄动,有什么事都会回来和哥商量的。但这之前,你必须要保重好自己身子,喝了汤,好好休息,”说着,亲手扶着汤碗让苏皓喝了下去,“前半夜定然是要受苦,跑厕所是难免的,后半夜可以服一些止泻的药。”
吃泻药泻火?从前苏皓没听过这种理论,但却还是喝了下去。
“哥,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说着,涟漪便转身出了房门。
“苏涟漪,你这个不要脸的,明明成了亲还非赖着李府二少爷,如今你把你哥都害成这样,你还要趁机去见李府二少爷,你还要不要脸?”蒋氏带着哭声骂了起来。
涟漪站住了脚,冷冷一扫蒋氏,“你怎么就知道我去李府是为了见李府二少爷?”声音冰冷无情绪,却隐隐让人毛骨悚然。
蒋氏平日里也是个泼辣的,因苏皓无休止的向家里填银子早就闹了不知几次,“我怎么就不知道?除了我,整个苏家村、整个望岳县又有谁不知道?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我们家能得罪李府吗?好好的一桩生意……”
还没等蒋氏骂完,涟漪便打断了她,“我还没去做,你就断言,会不会为时过早?如果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那就来算算李府为什么不要苏家酒,算不出的话就赶紧闭嘴。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就应回屋里好好呆着,拍大腿哭闹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给人添乱,你还嫌我们苏家不够乱吗?”涟漪说话不急不缓,语调平稳,不争不吵,却将蒋氏说得脸红。
“你……还用我去未卜先知?我……”蒋氏这就准备和涟漪掰理吵架,后者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我没时间和你吵,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要知道孰轻孰重。”不再理会蒋氏,涟漪直接出了院门,到院门口时又停了一下,回过头,“照顾好我哥,若是我哥有个头疼脑热,这笔账我就算在你身上,到时候我不介意用暴力解决问题。”
吵架,泼妇的蒋氏可不怕,但听到苏涟漪说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就真怕了,苏涟漪打起架来不要命,连爷们都不是对手何况她这个妇人。
院子中除了苏皓,其他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涟漪一字一讥地回蒋氏,除了震惊,唯有震惊。
所有人都震惊,只有一个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便是初萤。
涟漪到初萤身边,“我要去县城办些事,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你就别任性跟随了,你有身孕,不宜熬夜。”
初萤赶忙乖乖点头,“这些我都懂,我让那两个长工大哥送我就好,你放心。”
老马头的驴车停在了院门口,涟漪一个纵身便跳上驴车,“马大叔,今夜你要受累了,麻烦你赶车送我去县城吧。”
“好,没问题。”老马头赶忙跑来,上了车,车轮疾动,驴车这就跑开了。
驴车走了,院子中那两名长工才舒了口气,刚刚那种迫人的气场压得他们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上半下。“刚刚那个,是苏涟漪吗?”一个道,还处在震惊之中。
“按理说……应该是,但……又总觉得不是。”另一个则看着远去的驴车背影,喃喃道。
蒋氏见驴车没了影,这才敢指着驴车骂了几句,引了两名长工背地里翻白眼。
驴车疾驰,涟漪坐在车厢里陷入苦思,良久,她从车厢内出来,在老马头身边坐好,“马大叔,你送酒这么多次,李府可有熟人?”
老马头想了一下,“有,看后门的王老汉和我很熟,有时候送完酒还和他喝上两杯,但这件事,他够呛能知道啊。”
涟漪点头,她也没指望一个看门老汉能知道什么内幕,“没关系,一会带我见见他。”
“好,涟漪姑娘,只有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我老马能做的都会去做。”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苏涟漪很是可靠。
“恩,谢了。”涟漪说完,又钻回了车厢,不再言语,驴车就这么寂静地入了县城。
鸾国的县城虽大,却比不了真正的城池都市,虽也有城门兵把守,却不设时禁,驴车经过了卫兵检查便入了县城,直奔李府后门。
今日在后门守夜的正是王老汉,见老马头连夜赶来,很是惊讶,当得知李府不再购入苏家酒厂的酒时,更为惊讶。
老马头和王老汉交谈着,涟漪便站着一旁静静地听,不插一嘴,眉头却越皱越紧。
“老马啊,不是我老王不帮你,是我真帮不上啊,平日里我们这些低等下人根本见不到主子,更不知道主子们为啥下了命令。”老王诚恳道,脸上带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