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第一次动手给舅舅做礼物,虽然这个礼物有点瑕疵,不过这种心意定会感动舅舅的,即使不是男女之情,能从亲情上感动了舅舅,沐沁也是愉悦的。
将荷包放在了枕头下面,沐沁这一觉依旧睡得香甜,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夜非沉送过去了。
当下了早朝之时,沐沁快行几步追上了正要上步辇的夜非沉。
“舅舅请留步!”
夜非沉脚步一顿,回身去看娇憨可爱的小姑娘,提着裙摆快步而来。
因为现在天气炎热,夜非沉便准沐沁穿着女装上朝,只要穿上明黄色的衣裙便可,照样显示着皇室的雍容贵气。
大抵因为天热,沐沁的俏脸红扑扑的,小巧的耳垂上面戴着金色流苏的耳坠,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衬托着脖颈处的肌肤更加白净细腻。
“阿沁还有何事?”夜非沉在她走进以后,嘴角铺开一层笑,柔和问道。
沐沁先是不语,抬眼扫了一圈宫女太监,众人懂事地退避几步,她这才又凑近夜非沉,还未说话,人先羞了,只能缓缓道:“那日多亏了舅舅,才没让朕出丑,之前朕还和舅舅置气,定是气坏了舅舅的。”
夜非沉眸色一沉,旋即又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沐沁的头发,“我当是什么事呢,那事情已经翻篇了,阿沁就不要多想了。”
沐沁点点头,贝齿咬着下唇,有些羞赧,沉吟了半晌,才开口:“朕见舅舅这些天又没有来看朕,还以为舅舅还在生朕的气,朕便做了个小玩意儿想要送给舅舅……”说着,她从衣袖里取出那个明黄底绣白鹤展翅的荷包,慢慢送到夜非沉的面前。
这倒是出乎了夜非沉的意料,他略惊诧地伸手接过,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荷包,虽说这绣工不及宫里那些绣娘,但是这份心倒也难得。
夜非沉将荷包凑近鼻子嗅了嗅,顿时眉眼舒展。
这味道选的极好,是他喜欢的竹香,闻着舒心。
只是,这可是荷包啊,女子送的荷包。
嘴巴却比脑子还快,夜非沉立时就问了出来,“阿沁可知道送荷包的意思?”问完他就后悔了,人家小姑娘不过是把他当做长辈,做的第一个绣品拿来给他,他这样问,倒显得他对她有着什么旖旎的想法。
沐沁很想说实话,她当初选送荷包就知道它的寓意,可她不能说,舅舅是何等的君子,若是她说了出来,舅舅断然不会收的,说不定还会察觉出她那些小心思,以后再也不和她亲近了。
于是沐沁便摇摇头,装作懵懂无知,“荷包还有寓意不成?朕想着这荷包做起来最是方便,想偷个懒,所以才给舅舅这个的。”
闻言,夜非沉舒了一口气,她不懂就好,还好他没有酿成大错。
“那孙嬷嬷可有告诉你,不能随便给外男绣荷包的?”夜非沉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懂,他要舒口气,可是又有些闷闷的,她只是随便给他绣了一个简单的东西,所以才挑的荷包,她甚至不晓得荷包的含义,这种复杂的心态略显折磨。
“嬷嬷自然说过,可是朕是送给舅舅啊,舅舅是朕的亲人,怎么能算外男呢?”怕夜非沉不收,沐沁只好这样说。
夜非沉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将荷包收进袖口,“这个荷包舅舅收下了,只是你要记得不可再送给别人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失落的,原来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亲人。
也罢,能以舅舅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也是一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