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把你当晚辈！”

卫苍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说：“那卫一南呢？你也把他当晚辈吗？”

薛东篱冷冷地说：“这和卫一南有什么关系？”

卫苍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说：“我在卫家布有眼线，卫家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薛东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以卫苍霖的才智和手段，又怎么会没有眼线呢。

卫苍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

“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心中的那个人，是卫一南。”卫苍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其中却有一丝淡淡的哀愁，“但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留在卫家，受卫家那些人的欺负。”

“直到那天你离开卫家，我才终于想通了。”他握住薛东篱的手，说，“东篱，你心中的那个人，就是卫一南。”

薛东篱沉默不语。

卫苍霖只觉得心口隐痛，目光幽深地道：“东篱，他卫一南何德何能，让你记在心中这么久？哪怕他瞧不起你、纵容别人欺负你，甚至出手伤害你，你都愿意给他机会？”

他的语气深了一分：“而我，对你一往情深，为什么你却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薛东篱抬头望向他，说：“卫苍霖，我和你都在卫家的那几年，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见你对我有过半分兴趣，只是没有和别人一起欺负过我罢了。你所谓的一往情深，只是因为看见了我真实的容貌，和卫一南又有什么不同？”

卫苍霖沉默了。

这种沉默维持了好几分钟，他静静地说了一声：“好。”

转身便走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

薛东篱知道，自己伤害了他。

其实在那几年之中，卫苍霖还是出手帮了她很多的。

别人都欺负她，把她当成小丑，反正她又不会告状。

在被欺负得狠了的时候，卫苍霖好几次都仗义执言，把那些人打走。

她不会忘记他打跑了欺负她的卫家子弟之后，朝自己伸出手，说：“你没事吧？”

那个时候，阳光从他身后透过来，洒在她的身上，为他和自己都勾勒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那个时候的他，身上还保留着一丝纯真少年的模样。

正是因为他帮过她，她才不能害了他。

她的寿命太久了，他们注定不能善终，又何必开始呢？

到了千百年后，留下的不过只是痛苦和伤悲罢了。

就像她和卫一南一样。

终究是兰因絮果。

她登上了前往大西北的飞机，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云峦，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两百多年前。

那个时候，她游历到了西北，当时的西北正在闹饥荒，路上到处都是饿殍。从乡下逃难来的人挤在光洋城内，遍地都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