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策展露给外人的品性,若是遇上王将领贪污的事,追踪彻查想必是无可厚非的,太子不单是让秦策击退胡虏,而是早对王将领留有怀疑,想借秦策的手找出那些意图犯上作乱的人,再找机会一并除之。
“王将领立下军令状,为了保命只好动用不属于自己的财物,事后他必向身后的人传递消息。”话里夹带着危机,但秦策却显得风轻云淡,“那人为了保住秘密,想来也会派人来刺杀我。”
“…….”楚淮青道,“殿下近日出行切记带上侍卫,如若不行,暂留家中也好。”
秦策笑了一声,为楚淮青能为他担心而感到高兴:“从我见到太子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此次出征不简单,事到如今,心中多少有些准备,必要的兵营操.练避免不了,不过我会小心的,如果能借此在边关多停留一些时间,那也不算亏本。”
楚淮青站起身:“既然这样,属下即刻便去准备纸张上的东西。”
“有劳先生了。”
“对了。”楚淮青脚下一停,对秦策道,“既然决定要做,殿下大可不必顾忌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有心,万事皆可化险为夷。”
秦策一怔,忍不住笑道:“是,策谨遵先生教诲。”
楚淮青应声告退。
秦策拥兵不足三万,加上还未收服的边关士兵,总数顶天也就五万出头,而太子,拥兵足有二十多万。
楚淮青知晓秦策这些天一直在犹疑,是再等一段时间,还是干脆果断地就决定在这乱却有利的时机下反,所以他才未找自己商量,而是先找的谢富。
不过楚淮青不会说破。
秦策独自承受的重担,与楚淮青不经意中的支持,是两人之间,无法为外人道出的默契。
“横河大水!青州雪难!范阳、幽州、东都、大都皆有恶民起义!”太子一掌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挥落在地,“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孤还未监国以前什么事都没有,一旦孤要坐上这位置有的没的就全来了!当真是老天跟孤过不去,是不是!”
在场宫女太监直接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喊:“请太子殿下息怒。”
总管太监吓了一跳,慌张地压低了声音:“殿下,殿下,话….话可要警惕地说啊。”
太子动作一僵,他还不是皇帝,说出这话明显是犯了大不忌,他面带阴鹜地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宫人,发现没有人敢抬起头,仅有的心虚也没了:“孤是太子,这是既定的事实,说了又有谁能把孤怎么样?”
总管太监一脸惊天霹雳的表情。
太子被看得不自在,厌烦地挥手道:“好了,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又冷视着底下的那些宫人,“你们也是,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谁敢多说闲话,仔细自己的脖子结不结实!”
这样想着更加不耐,换做平日他早将这些奴才全部拉出去杖毙处死了,哪还需要顾忌这些。
“是,奴才遵旨!”
看清太子眼中的杀意,总管太监低垂了头,没人发现他眼中带着叹息,比起皇帝年轻的时候,这位太子实在不是治国的料。
更何况还是这么紧张的时候。
终于,太子算是发泄够了,让那些宫人捡起奏折重新放好,瘫坐在椅子上唤道:“程总管。”
“奴才在。”总管太监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