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萧老弟喝茶!”
李老棍子恭恭敬敬的给萧准递上一杯热茶,这已经是第三杯了。虽然萧准不喝,但只要茶一凉,李老棍子就换热的,眼疾手快。
“李老哥!啥意思?”
笔一撂,萧准瞪眼。这老头也不说话,就是笑咪咪的给你换茶,贼渗人。
当然,萧准也知道这老头是来问钱的事,可他不开口,自己自然不可能上杆子问。
“没啥意思!这不是跟萧所长亲近亲近嘛!”
李老棍子嘿嘿笑着,就是不说。
前几天还要收买萧准的李老棍子,现在收敛了不少。
这老头虽然一时被钱财迷了眼,前几天嚣张的很。但最近认清了形式,不敢再装逼,尤其是不敢在萧准面前装逼。
“老李!你有啥事就说,没有就走!我这还一堆事呢!”
对于梁若熏的计划,萧准一直是高高挂起。不是他不管,实在小妖精不让他介入,梁若熏要凭一己之力搞定这件事。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梁总的钱…”
李老棍子搓着手,竟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你不早说?磨磨唧唧,咱俩啥关系?至于遮遮掩掩?”
萧准也是江湖中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对!对!是老哥见外了!是老哥见外了!”
李老棍子忙道。
“钱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多,无非就是高层的一些勾心斗角,利益嘛!你还是去问问梁若熏为好!”
萧准话说的模棱两可,就跟啥也没说一样。
也不能怪他,这事被梁若熏接管了,他已经不坐庄了。
而且,梁若熏的道行,萧准还是很信赖的,一个李老棍子应该能玩弄于鼓掌。
“哦!怪不得!怪不得!”
听这话,李老棍子也不好说啥,不过,他眼珠马上一转,道:“钱一到位,咱们合伙弄一个餐饮公司怎么样?搅一搅城西的水!”
旧事重提!
这就是旧事重提了!
不过,这次口气显然比上次谦和的多,也理智的多。
李老棍子这是要把萧准绑在一起,什么合伙不合伙,都是假的。这事有一个前提,钱一到位!
李老棍子不过想让萧准催催帐,怕萧准不用真力,故意这么一说。
都是老江湖,这种狗屁膏药大力丸,技术含量低的很,也就骗骗生瓜蛋子吧。
“李老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钱少不了你的!甭跟我上这眼药。”
萧准转着笔,笑了笑,这死老头!
“呵呵!”
李老棍子被看透心思,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些啥。
萧准看了眼手表,道:“走!吃面条去!”
派出所旁,有一家山西刀削面馆,很是正宗,萧准没事就去打打牙祭。
现在一点多,刚过了人流高峰期,面馆内人不算多。
门前,支着一口大铁锅,乳白色的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大胖子,拿起一块面团,啪的一声,甩在光秃秃的脑门上,手中的削刀飞舞,一条接一条的面飞进锅内。
“贵客两位!”
大胖子在削面之余,一声吆喝。
“两大碗刀削面,不加辣椒!”
萧准和李老棍子一起吃过饭,知道这老头跟自己一样,不喜欢吃辣。
“好嘞!”
大胖子吆喝着。
两人落座,萧准抽出一根烟,在鼻端嗅来嗅去。至于李老棍子则抽出一根牙签,捅着冒臭气的牙缝。
面馆内贴着一些宣传画册,都是介绍山西刀削面悠久历史的,也没啥可看的。
不过,城西每家面馆都挂着一条白毛巾,就像敬菩萨一样挂在高处敬着。
这家也不例外。
白毛巾代表着一种传承。
说明着一种关系。
店主人是白爷的徒弟!
城西几乎所有的面食馆,或者说只要跟面食有关的饭馆,几乎全都是白爷的徒弟。
这位白爷传闻出生在陕西,总喜爱裹一个白洋布毛巾,一手作挂面的功夫出神入化。
而且,为人极其仗义,桃李满天下。
就算跟他斗了几十年的王二麻子,见了这位陕西老汉都要行个礼,叫声白爷!
“刀削面两碗!”
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白面条配绿菜叶,清汤寡水,只有几滴油花。
对于现在日子好,吃惯了油腻的城市人来说,这种单纯凭借寡淡面条撑起来的百年美味,别具一格。
“师父?”
突然一声惊呼,大胖毛巾一抹汗水,忙掀开门帘,恭敬的将一个老汉让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