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治下出现三元及第什么的,太友爱了!
“文房四宝都带好了吗?笔带了吗?一支够不够?不如多带两支吧,免得到时候辟了毛没处找去!”宅子门口,简如挎着个包袱,面对着要去赶考的丈夫,百般不放心:“干粮带够了吗?不如多带床被褥吧,这才四月,天还没回暖呢,别在伤风了!”
“这些东西,不是你昨儿收拾的吗?”对这等老妈子般的叮嘱,楚寻虽然感动,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哦,对啊,是我收拾的!”简如被这一句提醒了一样,恍然大悟,她看了楚寻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不多提醒了,你自个儿多注意些,别伤了身子就成了!”
对不远处招了招手,吴海赶着马车来到门前,简如仔细上下打量了楚寻两眼,发现没啥不妥的,这才不舍的说:“成了,不早了,你该走了,”
楚寻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姑爷,咱走吧,一会儿不赶趟儿了。”吴海抬头看了看日头,提醒道。
楚寻如若未闻,修长的身姿将简如笼罩在其中,他垂下眼,温柔的看着简如,然后,伸出一只手。
简如抬起头,回以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疑惑寻问之意。
“包袱给我,东西都在里头呢!”楚寻高冷的说。
简如:……
吴海:……
就算对无敌学霸来说,考试也不会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更何况考场环境还那么恶劣,大狱关完之后,楚寻跟被强x了三天似的,连原本一直自带闪光效果的美人脸都灰败了。
见此情况,心疼的简如一天三顿甲鱼炖乌龟,补的楚寻差点流鼻血,连吃了好几天,红光满面的,楚寻踏进了修复完毕的乾坤殿。
楚寻挥毫泼墨的时候,庆元帝一直坐在龙椅上偷偷的打量他,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不知道他最近忙的每晚都只能睡两个时辰,连跟皇后xxoo的时间都没有吗?这么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心不让你三元及第!!!
楚寻当然不知上坐的至尊正在羡慕妒嫉恨呢,肚子灌满了如儿做的爱心早‘汤’,他现在文采如‘汤’涌,一个劲儿的往上翻,几乎是不假思索,下笔如飞,一气喝成。
将文章交给内侍,楚寻四下环视了一圈,看着殿内众学子纠结着眉头,冷汗成流,顿时有了一个微妙的骄傲感,他是第一个交卷的,做为一个学霸,轻松的考完试,然后看着别人被为难成狗,这种感觉不要太酸爽。
一天三顿带消夜的甲鱼炖乌龟果然没有白费,楚寻被点为头名状元,大燕朝第二个三元及第,而且,比百年前的第一位年轻十多岁。
庆元元年的头一件大事,恩科考出来一个美的像天仙儿一样的状元,才二十多岁,这一件事,像火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以,在楚寻带着大红花跨马游街的时候,京城里不分男女老幼,几乎有闲功夫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在京城中最有名气的‘太白居’雅间里,靖北王正端着久窖的女儿红,细细的品着。
“王爷,此次归藩,为何不让妾身跟随?”五公主明惠梳着妇人发鬟,坐在靖北王身旁,柔声问他。
靖北王的祖先是跟陏大燕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曾从死人堆里把开国皇帝扒出来,绝对战功彪炳,因此被封了铁帽王,赐居漠北,传至这一代靖北王,已经有二百余年了。
其实说起来大燕建国以后,公候伯王这些爵位,开国皇帝是批量发售的,靖北王这种铁帽王,虽然是少了,可也有三五个,不过在茫茫大燕的历史长流中,其余的几个藩王都被历代皇帝该杀的杀,该削的削了,最终,直至庆元朝,靖北王成了仅存硕果的异姓王。
这要归功于历代靖北王都很靠谱的脑子,他们长久漠北,畜养精兵,对皇位更替从不关心,对朝中诸位从来都是表面恭敬,实则慢不经心,几代经营下来,漠北严然已是国中之国。
历代皇帝对漠北这种情况头痛已久,不是没人想动它一动,可是漠北临边关,靖北王更是守边的大将,对比于草原上凶狠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邻居来说,靖北王这种,还是属于可忍受的范围之内的。
与其内斗让外敌侵入,还不如手段温柔的慢慢处理,历代皇帝在内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温柔的慢慢处理……就一直处理到庆元朝还没处理好。
这一代的靖北王涂漩已年近五十,生有一子一女,都是嫡出,长子涂清早被请封世子,长女落霞也被封为郡主,不过,两年前,靖北王妃因病过逝,待一年妻孝过后,老皇帝便将五公主明惠赐于靖北王做继妃了。
就算是做在漠北权势滔天的靖北王妃,宫中成年的公主也没人愿意去,是继妃就不说了,靖北王可是连孙子都有了,嫁过去直接当祖母,生了儿子不能继承王这点可以忍受,反正公主之子自有爵位,可是,眼瞧着就五十的靖北王还能不能生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了。
眼看着闺女们泪奔着‘不要不要’的,老皇帝正想把心一横,随便点出来一个时,明惠公主自请下嫁了!
为了给亲弟弟贺轩拉来最重要的助力,明惠公主已不惜一切,她瞒住了所有人,直到明旨发下的时候,贺轩才知道,不过那时,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明惠公主下嫁靖北王,然后,靖北王在夺嫡之战上,将立场倾向了三皇子。
“王爷不日就将归藩,可妾身却留在京城,这像什么样子!”明惠公主用帕子捂嘴,斜嗔了靖北王一眼。
“本王让公主留在京中,自然是有要事请公主相助!”靖北王打的了个哈哈,以漠北的势力,他其实并不需要一个公主老婆,娶明惠不过是为跟于贺氏皇族拉进距离,支持庆元帝,也是因为他势力弱小,一旦登基没那么容易卸磨杀驴而已。
漠北早就是贺氏皇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历代皇帝肯忍着不过是为了边关稳定,可这十来年,也不知怎么回事,草原上的邻居跟上了礼仪学院似的,都不来窜门了,于是,大燕和漠北的关系就紧张了起来!
漠北在偏据一方,到底还是比不过一个国家的力量,为了不让铁帽子王的传承断在他手里,靖北王也只能接受一个明显不和他一条心的媳妇儿了。
娶明惠不成问题,靖北王甚至可以将她当成天仙一样供着,可是带她回漠北,这可就不成了,他的孙子们年纪还小,明惠为人又颇为果敢,万一他一个没留神,被明惠把儿孙都弄死了,在哭就来不及了!
“王爷有何要事要妾身相助?”明惠心知靖北王并不相信她,相求几次后就不在努力,未免气氛太僵,她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还不是为了落霞!”靖北王哈哈一笑:“她今天都十九了,在不嫁就成老姑娘了,漠北荒地,人烟稀少,没她相中的,本王就准备在京中为她则一良婿,藩地事物繁多,本王不便久留京城,所有,落霞之事,还得请公主多多留意。”
“您不提妾身都忘了,落霞是大姑娘了。”十七岁的明惠公主对着十九岁大女儿慈爱一笑,态度自然,毫无违和感:“落霞,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
落霞郡主没回话,她一直坐在明惠身边,此时正跃过她的头顶看着窗外。
“落霞,你在看什么?”明惠开口问。
在见到落霞之前,明惠从来没想世上还能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做为靖北王唯一的女儿,生在漠北,长在边关的落霞身高体健,英姿勃发,上马能提刀杀人,下马能一个打三。
她武艺高强,脾气暴躁,边关牧民被她打杀无数,王府中她院里的下人是换的最勤的,对于漠北民众来说,落霞是比世子还要让人惧怕的存在。
对着这个威武雄壮的女儿,明惠就算身为继母,心里也毛毛的,从来不敢当独相处,可是现在,看着落霞刀削斧凿一样的脸孔上泛着微微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看着窗外,就算害怕,可明惠依然是好奇的。
“母妃,那人是谁?”按了按发烫的面颊,落霞郡主指着窗外高坐马上的身影,声音难得的有几分羞涩。
明惠随着她的手指去看,只见街道正中,热闹非凡,今科头三甲踏马游街,打头的年轻状元正抬着头,如玉的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笑,恍如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