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那个哑巴呀 镜里片 2219 字 1个月前

郑楚回家的时候,李婶娘在打瞌睡。

她没叫醒李婶娘,轻手轻脚,先上了楼。

郑楚初高中的时候收过不少情书,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子,写出的文字肉麻又文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但还是透着淡淡的青涩。

陆为真的字,好看是好看。可他写出来的东西,和那群毛头小子的差不多,甚至比他们的还要尴尬,透着一种奇怪的中二气息,莫名让人羞耻得根本就读不下去。

如果不是某些明显的字眼,可能根本就辨别看不出这是封情书。

有的郑楚还看不明白,什么你的喜欢我勉强接受,让她来回认了好几遍,之后脸又热起来。郑楚心想陆为真是从哪里看出她喜欢他的?这也太怪了。

信放在一旁,郑楚趴在床上,露出的皮肤都红透了。她完全没想过都到这年头了,还有人会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情书。

郑楚以为这里面写的,是别的东西。

她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明明以前都见过不少这种样子的情书。给的人不一样,难道感觉就不一样吗?

陆为真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换了别人郑楚也不一定会讨厌。她又不是天真的小姑娘,自己对陆为真是什么想法还是知道的。

虽然没达到喜欢,但有感觉。

……

陆为真白天在竹林里干了一天活,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家洗澡换了身新衣服,还特意照了照镜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角。

他的身形高猛,脸硬朗俊气,但眼睛里有点忐忑不安。出门之前他再三检查,又怕郑楚看出他很在意这种事,纠结之下又换了套平常的衣服。

陆为真站在门口,朝上望了几眼天,觉得今天不会下雨,晚上星星应该也不少。

狗兴冲冲要跟着他,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真是一只没眼力见的蠢狗,郑老师又不喜欢它,跟着去干什么?

狗委屈巴巴地趴下,咬着自己的小破球,看着陆为真走出篱笆门。

陆为真一路走得快,有人看见他还觉得奇怪。

上次老野狼那件事主任解释过了,他现在跑来乡里干什么,找某些乱说话的人算账?

不少人心里都闪过这想法,尤其是在看见陆为真那副和以往不一样的表情后,他们心里一哆嗦,心想今晚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惹上无妄之灾就完了。

陆为真管不了他们的想法,也没当回事。他昨天避着乡里人,是觉得郑楚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带她走小路。

可今天郑楚一下课就要出来,他想避也避不了。

……也是郑老师自己的问题,要是想私下和他谈,约那么早干什么?他不去早点的话,她找不到他,又显得自己没风度,他也没办法。

当男人来到学校时,学生还在上最后一节课。旁边有老人在买小零食,见到陆为真在旁边站着,低声说了句倒霉,挪了个地方。

陆为真瞥了一眼那个老人。

那老人恰好与他冷淡的视线对上,被吓了一跳,他怕陆为真会打人,挑着担子就先回家了,走之前心里还想这晦气鬼害他没生意。

陆为真倒没什么,这种话他听多了,以前还会忍不住动手,现在已经不怎么关注了,说两句话死不了人。

可他还是往一个人较少的地方走了几步,既确保郑楚能看看他,又不影响到别人。

陆为真是不在乎,郑楚应该也不怎么在意,可万一别人莫名其妙说到她,那她肯定不好受。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有老师出来开门,但还没学生的影子。

陆为真知道学生在操场上排队,老校长在讲话,还有一天一次流动红旗颁发,这是学校惯例,这么多年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旁边,身影笔挺,虽是又高又大,但总给人一种孤独感。

郑楚一出来就看见陆为真那副样子,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来。

她平时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答应的事还是会做到,可她又怕自己学生会看到她和陆为真在一起,所以提前和别的老师打了招呼,先出来了。

有人和郑楚打了个招呼,郑楚对她笑了笑,算作回应。她对陆为真有点感觉,但其实还是有些怵陆为真,有些话又不得不说清楚,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

陆为真对她点点头,两手抱胸,转身让她跟上。

郑楚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陆为真会像前几次样直接牵她的手。如果他们间没什么也就算了,但郑楚才看过他那封情书不久,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是不对劲。

她抬头看着陆为真的侧脸,冷漠淡然,完全想象不到他是能写成那种东西的人。

陆为真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那封奇怪的东西是他从什么地方抄的?

他们这次还是绕的小路,走了一半,郑楚跟在他后面,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声开口道:“陆大哥,你那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为真突然停了下来,他脸上有些不耐烦,转过身,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抱了她一下。

女人也真是的,这时候撒什么娇?看个星星而已。

郑楚撞到他坚硬的胸膛,愣了一会儿,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听我说,我今晚上有事,婶娘脚肿了,我不能出去。”

陆为真顿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抿了抿嘴。李婶娘的事他好像听人说过,但没仔细听。

郑楚退了好几步,她心跳得很快,她说:“陆大哥,我觉得我们……”

不适合三个字卡在她喉咙里,陆为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粗糙的小礼盒,里面装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这盒子说是礼盒都算是称赞它,但嫩红的花瓣上面还滴着水,似乎是刚摘下来不久,还用水洗过了。

郑楚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