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家!”我立刻忘却了之前的羞涩,压抑不住音调的上扬,内心十分好奇,“你…你为什么直接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道家的人吗?自从四百年前你们叛出我派自立门户后,两家关系就一直不睦,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姬珩凝视着我,“我不仅知道你是道家的人,还知道你是是天宗的亲传弟子。你所佩戴的那把剑,通体碧绿,灵气逼人,是在江湖消失已久,也是由道家天宗一直传承的春秋名剑,青云剑,唯有内心无比纯真之人才能让它认主”他的目光越发的灼热,“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身份,只因为从我在大街上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心中就暗自发誓绝不愿也不会欺骗你任何事。”说罢,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脸上挂满了晚霞般的绯红,心中犹如被昨日那楚国的米糕填满了一般甜丝丝的,我并不知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而一缕缕情愫已经在心中暗生。
姬珩望着我的红霞,收回了露骨的眼神,“早膳都快凉了,瑶光姑娘你先吃点吧。”“什么姑娘不姑娘,儒家的繁文缛节最是无聊,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轻咬下唇,“那我该叫你什么?”“我虽年长你几岁,但我并无表字,师傅说为我取字的机缘还未到,你也不喜繁文缛节,那就礼尚往来,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姬珩拉着我坐下,顺势替我把脉,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收回了手,“我已经替你用银针去除了身上的药性,现在已经一切正常了。”
药?银针?对了,昨日之事,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中了毒吗?不太可能啊,我一已经用内力护住心脉口鼻,二我的身体从小以丹药温养,大部分毒对我都不起作用。而且那症状十分奇怪,让人浑身发热,神志不清,甚至还想…还想去触碰姬珩。而且,他用银针替我祛毒,岂不是…岂不是看过甚至触碰过我的身体?
我不愿细想,将自己的疑问尽数抛出,却独独遗漏了解毒一事,姬珩好像并没有意识到银针的事,只是皱了皱眉头,“那不是毒,是促使男女欢好的一种药物,瑶光你…你不用懂这些。”
我见他不愿多言,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心里想,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查清楚。
此后的数日,我都待在姬珩的院子里,时而与他讨论道法咒术的体悟心得,时而切磋剑术,或许是因为两派出自同源,我们互相提出了许多新奇的见解,大受所益。而且姬珩不是我想象中那些阴阳家痴迷咒术的人,他在弹琴煮茶、奇门八卦等等之道上也颇有见地。
我告诉他我入世的目的是练心,姬珩便请求我与他一起周游列国,感受世间百态。
此后的两年里,我们走走停停,去了各国都城,一路上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我,我们也将彼此的称呼换成了“阿瑶”与“珩哥哥”。
有时,珩哥哥也会离开一段时间,他从不告诉我是为了何事,但我连半分怀疑都没有,因为从 他第一面见我时就告诉我他的身份,以及,我早已查清那男女欢好之药有何作用,珩哥哥宁肯费心为我祛除药性,也不愿趁人之危。所以我知道他绝不会害我,也不会欺骗我。
独自一人路过云梦大泽时,我意外与鬼谷子相识,至于如何跟这个讨厌鬼熟识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后来,他带我去了大名鼎鼎的纵横家驻地——鬼谷,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这一代鬼谷子。
可是,鬼谷中竟然只有鬼谷子一个纵横家传人。我打趣他的时候,“怎么不多收几个徒弟,万一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了,你们纵横的传承岂不断了?”鬼谷子只会用时机未到来敷衍我。
后来,这样的场景都会在鬼谷上演,一个二十五六却长着一张十五六岁娃娃脸的人,略圆的脸庞带着点婴儿肥,星瞳透露出点点狡黠,委屈的对我说,“既然你说我孤苦伶仃,怎么不能留在鬼谷陪我呢?”我作势要打他,“陪你?我还要周游列国呢!我明天就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说出来,我是要陪珩哥哥的人。